&&&&子所连的既有她的母族、亦有她的后辈。父皇只能告诉你,动用慎刑司审那兰贵人,为得自然不是区区几片麝香。同样,如今谢妃暂降份位,不是此事已了,而是父皇在等外头的消息。”
仁寿皇帝脸色一肃,语气已然带了些严厉:“你临盆在即,却跑到宫里不依不饶,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顾忌腹中的小生命。若再有下次,朕连你婆母和驸马一并重罚,如今快些回去歇着,父皇自会还你母后一个公道。”
至善自乾清宫出来时,正有一队大雁排云直上,秋日灿灿的娇芒洒下,一时灼灼如金。她斜睨着长春宫的方向,露出森然的恨意,却又恐惊动了腹中的宝贝,小心翼翼地低语道:“乖宝贝,咱们拭目以待,戕害过你外婆的人该有何种下场。”
何子岩自是不晓得至善来仁寿皇帝面前再替谢妃点了眼药,他审时度势,聪明地知晓自己此刻留在京中已无任何意义,还不若重新赚取军功,来换得仁寿皇帝对谢妃的恻隐,到那时他母子二人大约才能有条出路。
前往乾清宫面圣时,何子岩便故做有些灰心,请求重上前线。本以为这样的态度会换得仁寿皇帝的怜悯,不承想仁寿皇帝并未一口应允,而是淡淡说道:“朕留你在京中还有些事情,这件事容后再议。”
何子岩心中有鬼,也不敢一求再求,只得黯然出来,暗中与赵将军等人依旧来往不断,桩桩件件丝毫不差地落入仁寿皇帝的眼线。
十月二十六日晚间,一场白雪宛若飞絮撒盐,大阮宫内落了一地碎玉琼脂。
陶灼华已然习惯了北地的冬季来得格外早,她笼着鎏金的紫铜手炉坐在暖炉上,读着黄氏与陶春晚写自波斯的来信,又牵挂着依旧在国子监读书的陶雨浓,便叫小厨房做了新鲜的羊蝎子火锅,并寻出的大毛氅衣一并叫和子送去。
镶着酱紫盘银如意纹的织锦软帘轻轻一挑,却是身着碧绿丝棉宫衣的茯苓匆匆自外头进来,她冲陶灼华屈膝行礼,低低地说道:“小姐,赵王殿下遣人传了话来,说是孙将军已归,榆林关的真相即刻便会大白,请小姐心里有数。”
陶灼华正绣着一方妃红金线海棠花的丝帕,闻言将东西往针线簸箩里一丢,抬起头来欣喜地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茯苓拿火钳子拨着暖炉中的红萝霜炭,轻轻笑道:“殿下派来的人说,孙将军是昨日夜间入宫,他们今日聚在齐王府商议,晚些时殿下便会进宫。明日早朝散罢,孙将军便会直接入宫面圣。”
小丫头对榆林关的情形并不了解,只晓得自己之方抓住了何子岩的把柄。陶灼华却是深深惋叹,想着榆林关外不晓得为了何子岩一己之私平添多少冤魂。
为了避人耳目,孙将军并未归家,只遣人送回了平安的消息。他借宿在何子岱府上,与这英姿飒爽的少年郎把酒临风,借机将对方仔细打量了一番,从前与夫人的想法便渐渐成型,变得更加活泛。
何子岑在晚膳后告辞,想着先与德妃娘娘通通气,再顺便说与陶灼华知晓。
德妃见儿子无召而至,且脸色极为郑重,只怕有什么大事发生,神色也肃然了几分。何子岑屏退了众人,连锦绫与绮罗两个也不留下,那幅少有的凝重样子叫德妃娘娘吃了一惊。她揪着自己的帕子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这两样本来比照妇人心狠的话,何子岑到觉得放到钱将军与何子岩身上更为贴切。
其实何子岑无论如何不愿相信,一个是戎马倥匆的将军、一个是堂堂正正的王爷,钱将军与何子岩两人为了骗取军功,不昔拿着普通百姓的性命做为草芥。
何子岑三言两语与德妃说道:“母妃,何子岩简直罪无可恕。您怎么能够相像,所谓的鞑子胡虏竟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贫民百姓。刀剑无情,他们怎么能让自己的屠刀落到平民百姓头上。”
那一封封雪片般请功的奏折竟是这样的来头,德妃听着何子岑一五一十的述说,脸上一时悲伤一时气愤,一时又潸然泪下。她拽着自己领口上的垂珠流苏,气得捶胸顿足:“不意竟有这样的jian佞狠辣之人,简直枉为人子、枉为人臣。”
何子岑悠长一叹,有些激愤地说道:“为了一个东宫这主,便不昔朝无辜百姓开刀。这样的人,儿子不但要与他争夺到底,还要将他的罪名揭露,受他该受的惩罚。这也是老天开眼,孙将军与清风、明月等人发现了端倪。他若是真做了皇帝,遭殃的必定还是黎民百姓。”
德妃重重点头附和着儿子的话,又匆匆打开清风等人从前传回的信件细瞧,握着信的手连连颤抖,亦为清风与明月信中所写深深震撼:“浪子野心,便没有一丝人性可言。便是他真得了天下,淌着鲜血得来的位子,便不怕午夜梦回,无辜的冤魂找他索命。”
这样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德妃将信一连读了几遍,依旧不确定地问何子岑道:“母妃仍是不敢相信,这世上怎会有如何丧心病狂之人。孙将军此次潜入榆林,可是真有什么发现?兹事体大,你们千万要有确凿的证据。”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