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心一意预备嫁妆。七月里我不在京,也无法给他预备花瓜,到是前两日方才补上。”
每年七月七的女儿节,大阮京中时兴待嫁的姑娘家给未婚夫送去亲手雕刻的花瓜,叶蓁蓁曾在心中描绘过一千次自己亲手雕琢的花瓜该是什么模样,如何却是再也用不上。她只是眼望胡田田,露出欣慰的笑意。
胡田田想到自己雕出的四不像,怎么瞧怎么也摆不上台面,偏杜鹏程捧着爱不释手,便扑哧笑道:“你也晓得我的手艺,实在拿不出门去,偏他当做宝贝。晓得那花瓜放不住,便照着样子画了下来,锁在书房暗格里悄悄拿出来看。”
这一对小情侣门当户对,两家交情匪浅,他二人又是青梅竹马,打小便彼此有意。如今终是修成正果,着实令叶蓁蓁羡慕。
叶蓁蓁真心恭贺了好姐妹几句,想到自己一颗芳心从此无寄,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却又云淡风轻地抬起头来,冲胡田田认真说道:“你安心预备你的嫁衣,其余的手帕、鞋袜这些东西,我反正闲来无事,便捡些时新的花样先替你绣着。”
☆、第五百二十六章 落水
胡田田欢喜地应了,却又斟酌着说道:“咱们姐妹今日说句心里话,你虽依附着贵妃娘娘,到底不是亲生父母,有些心事无法吐露。蓁蓁,你已然及笄,若真相中了谁,便求了贵妃娘娘恩典,早点定下终身大事,下半辈子才有依靠。”
叶蓁蓁淡然笑道说道:“从前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我很是钻了些牛角尖。如今我却想得通透,自来姻缘天定,万事不能强求。”
胡田田见她不愿多说,索性收住了话题,只命贴身的丫头取了些时新的绣样,一心一意与叶蓁蓁聊起自己的嫁衣该用什么花式。
簪菊苑里菊花盛开,又搭成高高的花塔。匠人们巧用心思,将花塔布置成福禄寿的吉庆样子,瞧着便十分讨喜。谢贵妃心满意足过完了生辰,瞧着那花塔Jing致,便不愿就此离去,有意叫大家多留了一日赏菊。
叶蓁蓁盘桓在此已有七八日,好在有胡田田相陪,更兼秋风飒爽,心情格外舒畅。早间胡田田的母亲传她过去说话,两人约好了午间一同用膳,叶蓁蓁送了胡田田出门,方才命绣纨打水理妆。
这几日神清气爽,更兼着方才过了自己的生辰,叶蓁蓁便选了身鲜亮的朱红绘绣宝蓝色宝相花的云锦宫裙,袖间挽了水绿色以银线挑绣茉莉花的披帛,浅浅的蛾眉拿螺子黛一扫,朱唇一点胭脂剔透,端然国色天香的美人。
绘绮将妆台上盛有上好胭脂膏子的缠丝玛瑙扁方小盒打开,挑起一点胭脂想在叶蓁蓁颊上晕开,却是手忽然一抖,那缠丝玛瑙的扁方小盒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顺着她裙脚滚了两下。
一点剔透的胭脂色染上绘绮的食指,她吓得脸色煞白,慌忙往地下一跪,垂泪告罪道:“都是奴婢的不是,打翻了郡主的胭脂,这便给郡主重新换来。”
叶蓁蓁有些好笑地叫她起身,虽是轻轻叱责,却并没有丝毫埋怨的成份:“平日里毛手毛脚,打翻我的东西还少?自来没见你害怕,今日到为着一盒子胭脂白了脸,重新捡起来便是。”
绘绮忙忙应着,去捡地下的盒子,却又不小心叫胭脂沾了上自己的浅绿罗裙,留了道绯色的印迹。绣纨便笑着推她,却又趁势在她腰间一拧,吩咐道:“今日到像是吃错了药,郡主这里不要你侍候,还不下去重新换了衣裳。”
一行说着,一行使力将绘绮往后头一推,绘绮只得转去屏风后头重换衣裳。
绣纨伶俐乖巧,三下两下替叶蓁蓁挽起如云的发髻,在她的鬓发间簪了根嵌猫眼的赤金唐草纹长簪。偏着头端详了片刻,忽然福至心灵地嚷道:“晨起时瞧见湖边一从芍药开得正艳,奴婢去剪一朵给郡主簪上。”
叶蓁蓁也曾留意那从芍药,花开得姹紫嫣红、云锦铺沉一般,十分浓淡相宜,便点头应允。绣纨执着银剪走至门口,却又笑着折转身子道:“奴婢信不过自己的眼光,还不如请郡主移步,自己去选一朵。”
晨间清爽,叶蓁蓁瞧着外头天高云淡,也想多走动走动,便点头应允。她扶着妆台起身,正值绘绮换好了衣裳,匆匆从屏风后头转出,急争唤了声小姐。
叶蓁蓁立住身子尚未说话,反是绣纨嗔着她道:“你今日冒冒失失,守着郡主大呼小叫地做什么,还不快些随着来。”
绘绮咬了咬嘴唇,终是不再说话,伸出手去搀住了叶蓁蓁的臂膊。
叶蓁蓁随着两个丫头沿着花间甬道来到了湖边。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沾着碧绿的苍苔,早间的露水还未散尽,走起来有些shi漉。生怕绘绮一个人扶不住,绣纨亦伸出手去贴心地扶着叶蓁蓁,小心翼翼立在那一丛芍药花前。
粉白、朱红、真紫、一片繁花似锦,硕大的花盘重重叠叠,极尽瑰丽之姿。
叶蓁蓁纵然瞧淡了世事,到底是花季的少女,瞧得那丛芍药暗香浮漾,自是添了欢喜。她瞧着一朵朱红洒金的芍药开得洋洋洒洒,花瓣如清绡薄绢般艳丽,便接过了绣纨手中的银剪,想要亲自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