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感受,是因为知道父亲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对我做什么。
助理先生和秘书小姐那是不敢说什么。
可周先生这算怎么回事?
我侧头看他,恰恰撞进他的视线。
他微微躬身单手揽在轮椅背上,形成环抱我的假象,一脸深情款款地看我。
那副腻歪模样连我也要起鸡皮疙瘩了。
我心中忽然有了个念头:
这周先生,莫不真是哪位冤家专门请来克我的?
今日之事,未免太巧。
然而却又不对,父亲只有我与妹妹两个孩子,从母亲死后便未续弦,也没听过什么花边逸闻,不至于有旁的继承人。
除却家世,旁的怨恨都是商场结下的,也不会使这种手段。光为让父亲丢面子,还特地找来这么一位,实在兴师动众。
此外,若真是设计,未免太有针对性了。我倒真不知什么时候我曾有了同性恋的传闻。
想必今日之后就会有了。
我的烦恼被“哔——”的一声打断。
原来电梯超时满了三分钟。
父亲一把打掉助理按在开门键上的手,任由电梯门关上。
他不说话,也不表态,倒叫人心里发慌。
然后令人发慌的总算是走了。
我叹口气,又转回身对着周先生,假意温柔:
“周先生,演了场好戏,辛苦了。”
又佯作失意:
“信你是我大意了,怪不得你。只是从今莫再来了。”
再掺些怨毒:
“邵某眼拙,不敢与您攀交。”
遂转身回房。
12.
时候尚早,我将那天的旧杂志拿出闲着翻了几页。
必须承认有点被勾起心思了。
只是残疾人能有什么登山梦呢……
拄拐登燕山?
对一个出生便残疾的,已经算极好的了。
极强的毅力,极高的身体素质,极大的追求。
也是个世人眼中传奇的励志故事。
然而,似我这般的……
曾经沧海。
不提也罢。
进厨房煲了汤,自己盛了一盅,细细地品。
我的厨艺不算特别好,只是我在这方面追求也不高,恰好对付了。
李嫂是我家的老人了,在我们一群人对峙时也不出面,自己只本分地收拾完晚餐的碗筷。
就是这点最讨喜。
然而李嫂今次收拾完竟没有直接回她的房间。
我喝着汤,眼里一目十行地扫着杂志,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在桌边飘来荡去的身影。
“李嫂,什么事?”
她有些犹豫:“少爷,周先生还在门外。”
我皱了皱眉。
这才几天,周先生如此神力,竟连李嫂都收服了?
后又想,主要是我的问题。
这一年来,周先生是第一个进这套房的外人,难怪李嫂要高看他一眼。
刚刚门外,我并非真心疑他恼他,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他若真的常常这么来,被父亲盯上也是迟早的事,不如就着今日的局面断了才好。
我虽寂寞,却也不缺这么一个朋友。
更何况是个上赶着的。
他不走也无所谓,总会走的。
电梯有指纹认证,没我出面,他也下不去,不必担心他会到54层出什么幺蛾子。
遂道:“不必理他,李嫂先回房吧。”
又想起明日便是李嫂采购的日子了,叮嘱一声让她买些拐杖回来,腋拐手杖都要。
复健时我是用过拐杖的,也的确能用,毕竟不是真的截肢。只是后来关在这两层楼,没有需要了,便丢弃了。
现在想来,大概还是有些用处。
至少比轮椅上时时受制于人来得好。
13.
我也不知那日周先生是何时回去的。
我向来作息规律,身体残了,自然要保证康健。父亲要求我不能抛头露面,我亦乐得免了那些应酬活计,也因此养成了到点儿便乏的生活习惯。
那日我睡前自己觑了一眼,果真周先生仍在门边坐着。
我心下不忍,又放不下那点点迁怒,遂不去理他。
待到第二天,他还是走了。
我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周先生似乎颇有些街头赖皮的风范,不达目的绝不甘休。虽对他总围着我转悠的理由抱着十分不解,但见他竟没有寄希望于我的心软,乖乖便走掉了,仍是诧异。
走了也好。
我颇不情愿地按下了下楼的电梯。
今日倒有一场硬仗呢。
到办公室一看,父亲已经在我的位置上坐着了。
估摸着是不打算留时间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