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移花今日穿了一件玄色云纹的长衫,腰间绑着一条兽头玉带,头戴墨玉冠,他一进来便吸引了喜儿的目光,只觉他凤眼生威,郎艳独绝,世间难有。
这女子,心里无知无觉住进了一个人,即便压抑着,也会从眼睛里,举手投足里表现出来,喜儿端了杯热茶来,赧然蹲身道:“花大爷,请用茶。”
“多谢喜儿姑娘。”凤移花含笑点头。
老太太那一双眼多厉害啊,悄没声息的把喜儿和自己的孙子打量了几眼,不做声的等凤移花吃了茶才开口说话,“花儿,你芸妹妹和万安公主府的这门亲事算是板上钉钉了,这也就意味着,咱们青阳侯府彻底的踏上了楚王的这条船。你心里要早有个打算。”
凤移花沉yin片刻便笑道:“老太太放心便是,我心里有数。”
老太太叹了口气,“再怎么说,那个都是你爹,他既已表了态,选了效忠之人,你还能撇得开吗?我虽是老了,可心里还清楚着,如今朝堂上怕是风起云涌了吧。我听说,圣上把几位王爷都留下了?”
“老太太依旧耳聪目明。”凤移花笑着恭维道。
“想不听也难。昨日,我娘家文信伯府来人了,话里话外是探我的口风,我从我那老嫂子口里还是能听出来的,她家出了个皇后,皇后生了二子,不争就是个死。撇开其他王爷母家不提,只说丽妃娘娘,如今协理后宫,隐有副后的凤威,她有楚王这么一个优秀有实力的儿子,她能不争吗?两虎相争,或是一死一伤,或是被人渔翁得利,这里头谁能保证你爹选的那个就是真龙天子,若有个万一,咱们凤家就完了。”老太太深吸了口气,重重的叹出,“再说你二叔,他心里想什么,至今瞒我瞒的密不透风,生怕我是我娘家的传话使者似得,这些日子来我这里也少了。都是不省心的。”
凤移花边给老太太捶腿边笑道:“老太太别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即便我父亲不好,可二叔是聪明人,他总能保全自己的血脉。对了,老太太,玉姨娘就快要生了,孙儿请您给找几个可靠的接生婆,她年纪小,又是第一胎,这两天胡思乱想,晚上总哭。”
老太太一听就笑了,“到底还是小。这事我知道了,明天就把接生婆给你送过去。另外,产房可预备下了?”
“预备下了。”凤移花见自己成功转移了话题,便接着道:“说是产期就在这两个月了,等她生的时候,老太太你帮我多留意着,扁素说这胎极有可能是男娃。”
“不是像,就是,我仔细瞧过你那姨娘,肚子尖尖爱吃酸,那身量从后面看依然如黄花闺女似得,这一准怀的是个男娃。若是女娃啊,她那身段早肥硕起来了。”
“真的?”凤移花故作喜悦的道。
“真的,祖母可不骗你。”老太太喜道。
祖孙俩又说了半响话,凤移花这才告辞出去。
他走了,喜儿的目光还没收回来,老太太把这看在眼里没做声。
门外回廊上,那一对蓝金刚鹦鹉“桑桑”“尼尼”的叫着,凤移花站在此处逗弄了半响,若有所思。
四王留京各有动作,身负宫城安危的羽林将军凤移花这里便空前的热闹了起来,三不五时的有人拜访,有人邀请。
时光匆匆留不住,弹指间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这日沐休,凤移花推了宴请在家休息。
香风轻拂,落花满庭院,他正惬意的躺在摇椅上让娇娘念诗给他听。
她那声线娇娇软软,念起诗来也搔的人心痒痒的,尤其是念到那句: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时,他眉眼笑盈注上一股坏气,伸手便去勾她那张张合合的唇里丁香。
娇娘也笑,挥手拍开,扔了诗集,拿起另一本来便道:“我家弟弟也会作诗呢,我读你听,顺便给提点改正的意见。话说,会作诗就一定会做官吗?用诗来考真的能考出一个人的真实水准和人品?”
“诗中自有那人的情怀,情致的高尚与否倒是能映射而出。你念吧,我听听他做的。”
“好。”
娇娘正要念时,便见银宝轻咳一声垂头走了进来。
“何事?”凤移花闭上眼,揉了揉额头。心里明了,无外乎是有人来拜访,或是一些不能推脱的宴请。
“回大爷,明威将军夏侯临求见。”
“夏侯临?”
“是谁?”娇娘随口问了一句。
“这倒是个跟谁也不沾边的。”凤移花想了想,起身道:“我去去就来。银宝,走。”
“是。”
娇娘见这个霸占了她摇椅的坏蛋终于走了,忙躺到摇椅上一摇一摆的享受去了,心里嘿嘿笑着得意。
阳光透过梨树射下斑驳影子照在娇娘的脸上,她把书往脸上一放,晃晃悠悠着便迷困了过去。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别个人却早已战战兢兢的过了好几个月了。
外书房院子里,凤移花和这明威将军一见如故,饮酒笑谈,投契的紧,便让人去叫爱妾来跳舞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