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的骄傲,业内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这样的一颗新星自愿收敛起光芒跑回戏校当老师,四处赶场子唱戏,无非就一个原因——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心中无时无刻不描摹着京剧的未来图景,并且希望自己能为那美好又遥远的未来出一份力。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雷丘倒是比她师父要稍微现实那么一点点。毕竟雷丘演戏的初衷简单得很,好玩有趣还有好吃的,只是有这么一个师父的熏陶,雷丘自然不可能单单把演戏当成赚钱的手段吃饭的手艺,所以她在会在这种时候和徐苒一起坐上大巴车,跑去帮皮丘救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场。
那几个小区的票友中,有不少都和皮丘是熟人,要办联欢会的事情自然也和皮丘说了,以皮丘的性格,听到这种事儿的第一反应就是热心地投入到准备工作中去,她也不是第一次请她的职业演员朋友们来为业余联欢会增添色彩了,而这一次,稍微出了一点小纰漏,两个演员临时有事来不了了,皮丘急得顺着手机通讯录往下打,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空的人,徐苒。
然后徐苒说,雷丘应该也能行。
听到这个消息的皮丘可说是喜出望外,她至今还为那个话剧团团长一出戏就抢走了她的好徒弟的事儿耿耿于怀——她是真的很久没和雷丘好好见个面了,更别说看见当年配合最默契的霸王和虞姬又重新站在舞台上,给她重温过往的回忆。
多可惜啊。皮丘盯着手机桌面上,雷丘那一届学生的毕业照。
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心里再怎么觉得遗憾,也无法代替她们做出决定。
徐苒和雷丘来的时候,距离开演已经没多久了,两个人连在后台走一遍的时间都没有,急匆匆地化好妆换好衣服就上了台。
台子就搭在小区附近的广场中央,场下坐满了观众,叽叽喳喳地等着看皮丘的两个得意门生。徐苒和雷丘还在戏校里读书的时候就配合过了无数次,什么场合都不在话下,皮丘在台下还有些担心雷丘会不会已经忘了在她这里学到的东西,没想到雷丘的表演依旧和从前一样,生动鲜活,充满了她独有的魅力。
本来皮丘是想让雷丘和徐苒留下来陪她喝上两杯,顺便叙叙旧的,事与愿违的是,雷丘从台上下来之后一看表,不好意思地婉拒了师父的邀请:“师父,我明天一早还得拍戏,先走了哈。让徐苒陪你喝酒聊天,我改天有空了一定回来找你……”
皮丘站在原地目送了她半天,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又摇了摇头:徐苒算是长大了,雷丘还是那个雷丘。
雷丘也是回到家才反应过来脸上的油彩还没洗掉。她一边在自己房子的卫生间里洗脸一边盘算着宋萍果会不会贴心地在桌上给她留点什么东西当夜宵,当然,就算没有特意给她留,宋萍果的冰箱里也一定塞满了食物,正好也饿了,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再睡觉。
现在是凌晨两点,宋萍果肯定睡得正沉,在这会儿吵醒她和在早上六点钟吵醒她可不是一个概念,雷丘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进客厅,猫着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着桌面上照了照。
空的。
这并没有给雷丘带来多少沮丧的心情,她直接就转头开了冰箱门,找出来一盒土豆沙拉。这几天雷丘可从来没看见过土豆沙拉上餐桌,宋萍果也没说过要做,所以这盒突然出现在冰箱里的土豆沙拉,一定就是宋萍果特意给雷丘准备的夜宵了。
她知道雷丘肯定会来翻冰箱的,甚至都没摆在桌子上。雷丘抱着饭盒回了自己的房子,靠在沙发上就着半夜的电视购物节目吃完了土豆沙拉,心满意足地滚到床上睡觉去了。
雷丘是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才惊觉昨晚忘了给自己定个闹钟,拿起手机一看才放下心来。她的生物钟促使着她在每天吃早饭的那个点醒过来了。
昨天晚上在台上卖力地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来回又是坐大巴,车厢里闷得没法睡,说不感觉累是不可能的,雷丘打了个哈欠,第一次不太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宋萍果那里吃早饭。
昨天晚上表演完都那么晚了,徐苒就留在了皮丘那里过夜,没再往回赶,所以今天的早饭又变回了宋萍果和雷丘两个人分享的状态。雷丘莫名地有些期待,双手支着下巴坐在桌边,猜测宋萍果今天早上会做些什么,午饭的饭盒里会给她装什么,然后回来又能吃到什么晚饭……这一天天的生活多美好啊,美好得雷丘想就这么止步不前。
想着想着,雷丘就想起来自己比之前要胖了一点的事实。她忧伤地摸着确实多了一点rou的下巴,抬起头看墙上的钟:昨晚宋萍果是不是也忘了给自己定闹钟了啊?
这会儿去把她叫醒,应该没问题吧?雷丘有些忐忑地把卧室的门推开一条缝,探着头朝里看。
宋萍果的床就和昨晚的桌子一样空。
☆、第二十六章 纸条和电话
对于宋萍果不辞而别这件事,雷丘百思不得其解。
她临走前还没忘了给自己留一份夜宵,那也就是说应该不是承受不了给雷丘准备一日三餐这项艰巨的工作然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