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满含笑意,手中串着一挂卜钱的宫昀,宫修眉头微微一皱,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
“你带着人去中洲救咱们的领主,这东莱就让我来打理,替你分忧吧。”宫昀嘴角噙着一抹温润的笑意,那挂铜钱被他抛弃,在空中划过了几道流光,又重新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中,他似是无意的说道,“我们的领主福大命大,当初就连修蛇都奈何不了她,这一回,怕也不会出事呢。再者,离湘可是好色之徒,虽不说怜香惜玉,可对于那种具有野性的女子,怕也会怜惜的很。”
“你这是什么意思?”宫修面色微变,提高了声音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意思。”宫昀撇撇嘴,嬉笑道,“宫修啊,早些回来,我等你再与我松下对弈。”说着也不管宫修的反应,转身就没入了那森森的丛林之中。留宫修一人停在了那儿沉思良久。
中洲白玉京,来来往往的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就连那些平日里头坦然的作恶的,也觉得心中惴惴不安,就连那惯用的恐吓人的话,也夹杂了几声颤音,一旦听到了什么动静,也不仔细看,就屁滚尿流的跑了。高大的城门之上,吊着一具尸体。地面上还残留着那些早已经干涸的血迹。守卫城门的士兵多有不忍,更无论那些仁心的百姓。一连好些日子,都没有人从城门附近走过。
上头吊着的那具尸体是中洲圣人离咸,他的心早已经被挖出来送到了那无道暴君的手中。曾经有人试图救下离咸的尸体,让他入土为安。可是这就像被施了法一样,动弹不得。仔细看,那悬在上头的绳子早已经断了。离咸的双眸还是睁着的,似乎魂灵不愿离去,满含悲怆的看着这中洲。
四极殿空空荡荡的,失去了四域使臣的踪迹。
在距离四极殿不远处的一间客栈,进出的只有那稀稀落落的人。很多动静根本不需要大肆宣传,那些机敏的警觉的人便能够察觉到。这中洲怕是不能够长留下去了。在二楼的栏杆畔,有一个倚坐着,手中把玩着那白玉杯盏。她背上用粗布条包裹着的剑也被解下来,搁置在了一边。
“这天要大变了。”从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另一个人也撑着栏杆一跃,坐在了上头,悠悠的看着远方那越来越黑沉的云色。“直觉告诉我,大荒里头活着出来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呢。柏念,我不懂你到底想做些什么。杀了这些修真人,易如反掌,你为何不直接动手,反而如此波折。”
柏念悠悠一笑,随手抛开了杯盏。她竖起了右手掌,放在了青冥的眼前。一道淡淡的金光浮现,掌中隐隐的出现了一个“正”字。“这是正法,或者说是所谓的天道法则。那久远的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是哪位神在我身上下的这个烙印。是为了维持天道的平衡和正义,我不能妄动杀念。等到了这个字消退了,我并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当这些所谓的神真是麻烦!”青冥嗤笑一声,手中幻出了一张琴来,随手拨弄了几声,便传出了几道妙不可言的声响。“你何不选择同我一样堕魔?”
“青冥啊青冥,世间上很多事情都是别无选择的,就像怀楚被囚禁在了灵渊一样。”
“我不信命。”青冥摇摇头,转向了柏念,认真地盯着她的眸子,反问道,“难道你就信所谓的命运么?如果你信的话,何苦追寻曾经的一切。”
“是啊,我不信。”柏念怅然一笑。细碎的脚步声从侧面传来,不用回头,便知道了来人是携带着万分怒气的。额上浮现了一丝丝无奈和伤感,但很快的便消散了。她转过头,对上了宫明晔,面庞写满了温和的笑意。
“为什么?”
“你是问我为何不救其他三域的人,还是问我为何会和离湘撕破脸?亦或是其他深深埋藏在你心中的疑惑?”柏念笑着问道。“明晔,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理清。我做的一切皆有缘由。三域的救兵即将来了。你最初来到了中洲的目的念想很快便要成为现实了,你可开心?再也不会有一派压在了四域之上了。”
☆、宗庙老者(三)
宫明晔怒视着柏念,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当初在东莱的柏念虽是沉默不语,可温润如水,哪里像现在,一个又一个谜团缠绕,分不清何者为真何者为假。那偶尔的尖锐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深深地扎入了她的心头,刺得血rou模糊,可笑她十年时间忘不了一个人,反而像是地窖里头的酒,年岁越久,那爱恋越醇厚。
“我要离开这里,东莱来人了,我要去见他。”
“去吧。”柏念微颔首,笑道,“何止你东莱人来了,其他三域的兵马也已经在白玉京之外等候着了。”
无道帝子,怕是死到临头也不会悔改。城门上的尸体已经被人给取了下了,那半截绳索还在空中飘荡。守卫着城楼的士兵刹那间变成了一缕烟尘,只有那血红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云气翻涌,惊雷一声又一声的响起,那离华山上头那充裕的龙气忽然朝着东边逸散去,在那墓冢之上留下了沉沉的死气。
这白玉京灵气波动的厉害,山林之中的那些山魈鬼魅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些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