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一同进入心底。
时桑低低的笑了一声,将她的脑袋扭回去,依旧保持着把她整个人环住的姿势。右臂悄悄绕到她身前,用力的点了点空诸的心脏位置,声音难得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不许多想。这里,我的!”
寒风凛冽,整个身子都冰凉刺骨。在这种时候,唯一的温暖就是来自身后那个并不强壮的身体。时桑身上的温度并不灼热,不会让人感到难受不适,就那么一点点的、拼尽全力想将自己仅有的温暖传递给她,想将自己的温暖分给她一半。
这种无法摆脱的关心,逐渐演化成了一种瘾。
无药可救。
迎着冷风,空诸感觉自己似乎微微叹息了一声。接着她听见自己说道:“……如果你有这个能力的话。”
身后的人没有再说话,时桑渐渐恢复了原来的姿势。那搂着她的手从肩膀滑落腰间,依旧是紧紧的力度。她将脸颊贴在她的肩膀上,空诸脖颈处的肌肤和她的额头相贴,一种血脉相连的温馨感同时在两人心中悄无声息升腾而起。
正德殿。
马匹停在大殿门口,隔着很远,空诸就看见那坐在王座上,满脸愤怒望着她的男人。
大昌之主,昭和帝。
她从外向内走去,步伐不紧不慢,真到了这一刻,回想过去那么多年自己艰难处境的怨恨,不甘,绝望,挣扎,空诸的各种情绪反而都平静了下来。她只是平淡的注视着那上位者,没有臣民对君王的敬畏,也没有子女对父亲的崇敬,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注入。时桑一步不落的跟在她身侧,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被众多侍卫守护在内的男人气急败坏的伸手指住她,他的嘴唇都愤怒的在颤抖,他的手指也在颤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懊悔和强烈的恼怒,还有着满满的厌恶和蔑视,他怒骂道:“孽畜!”
空诸在离他五丈远的地方停住了步子,她回头看了一眼,时桑也正在看着她,眼神专注,似乎在无声的安慰着她。
离家三年,回来后,她的父亲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骂她一声孽畜。
明明……明明都从未对他抱过什么希望的啊,可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感到眼眶酸涩?
对啊,其实她也根本不是他的孩子呀,她的父亲是皇帝的男宠,母亲是皇后。看吧,她其实跟眼前的男人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呀?他根本不是她的父亲,他跟她压根没有一点关系啊笨蛋!你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些?
……这样想的话,是不是就会觉得好受点了?
空诸抿着嘴唇,偌大的正德殿里,此刻就在她身边,已经里里外外围满了如临大敌的侍卫。一眼望去,不管是任何方向都是黑压压一片。明晃晃的刀剑紧张的对准了她们二人。
“父皇,”空诸抬头看向王座上的男人,慢慢问道:“您就一定要这样吗?”
似乎她说的话多么好笑一样,男人突然放声大笑,脸色狰狞的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野心,敢妄想朕的位置?那你就去死吧!”
接到了命令,周围的侍卫们全都一拥而上,手中的武器毫不客气的朝空诸二人身上戳下,空诸抬手挡下了要害处的一柄,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到那侍卫身后。她的手轻轻松松从他的脖颈处一闪而过,那侍卫的整颗脑袋顿时就掉了下来,轱辘轱辘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一瞬,空诸这才抬起头来,她的眼神冷静的可怕。她掀起衣角,仔细擦干净手上的鲜血。然后,微微抬手,一柄漆黑的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手中。
没有等周围的侍卫反应过来,她便主动迎了上去。手起刀落间,就绝对是取下一颗头颅的时刻。她的身影不停穿梭在密集的人群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伴随着红色的鲜血喷洒,时桑目不转睛的望着,只觉得这样的她美到窒息。
空诸没有使用自己得心应手的控制术,她压根没有使用自己的任何能力。内心的盛怒,只能用鲜血来平息。她只想杀戮,用这些碍事的人的性命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侍卫人数众多,她们二人合力,杀的速度却堪堪比他们涌上来的速度还要快上那么一线。不过半刻钟时间,侍卫的数量已经锐减了一半了,空诸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剩下的那些侍卫也被吓破了胆,只围在周围,压根不敢上来跟前。
厮杀终止,空诸轻轻舔了舔染血的匕首,有几滴鲜血溅在洁白如玉的脸颊上,给她的神色平添了几分妖娆。时桑守在她周围,替她防备着可能的偷袭。空诸歪着头,笑看着王座上方的皇帝。此刻男人的脸色已经不再是愤怒,而是震怒,铁青。他气到话都说不出来,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大逆不道的畜生一样。
她没有再看这自私的让人恶心的男人,而是看向角落里的一扇屏风,懒洋洋道:“好戏也看完了,既然来了,那就一起来吧。”
屏风被移开,那后面站着的正是脸色沉凝的快要滴出水的恭亲王。他身旁跟着的十个随从,居然都是融合巅峰的强者,加上皇帝身旁的六个,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