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明了,羞红了脸颊,胡乱点一点头:“嗯,你去吧,快去快回。”
青竹一溜烟儿跑远。
周月明咬了咬牙,低声唤他:“纪云开,你下来。”
他从善如流,从树下跳下,腰间坠着的,正是她新绣的荷包:“卿卿,我想你了。”
两人已有数日未见,昨天沈业的婚礼,他原以为他们能见一面的,但很显然,他想错了。
周月明本想恶狠狠说一句:“可是我不想你。”好让他以后少来。但这话一来违心,二来她也不想他难过。于是,她平复一下呼吸,轻声道:“青竹都知道了呢,咱们私下见面,你就不怕别人笑话?还没成亲呢。”
纪云开抿了抿唇:“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对啊,你也说了没过门。”周月明忍着笑意,小声道,“我想起来,我以前在金光寺许愿池那边许愿,可惜没成。我打算以后多去两次,每月都去,就选在休沐的时候,你觉得怎样?”
纪云开心念微转,唇角不自觉翘起:“我觉得挺好。”他停顿了一下:“金光寺的许愿池么?我也在那里许过愿,很灵验的啊。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也应该经常去还愿。嗯,休沐的时候,确实不错。”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了。
“你快点走啦。”周月明轻轻推了推纪云开,“一会儿青竹就回来了。”
“嗯。”纪云开后退两步,再次冲她一笑,“你做的荷包,我很喜欢。”
“我知道啊。”周月明眸中笑意盈盈,又故意凶巴巴道,“不喜欢也得说喜欢。”
纪云开一笑,几个纵跃后消失不见。
青竹隔着帘子看了一会儿,才做出急急忙忙的样子跑了过来:“姑娘等急了吧?”
周月明瞧了她一眼,又低头看看她的鞋子,嗯,还是那一双。做样子也不做的像样一点。清了清嗓子,周月明一脸正经:“还好,走吧。”
青竹心里痒痒的,她觉得姑娘应该察觉到她方才离去是故意寻了借口,可是姑娘一直不点破,她也就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眼观鼻鼻观心。
接连数日,姑娘清晨去请安时,途经大槐树旁,再也没有支开过她。如此一来,青竹不免想得多了一些,莫非姑娘不想她知道,而她偏偏知道了,姑娘感到难堪,所以就不再跟纪公子见面了?
这可如何是好?
青竹清楚地记得,当初姑娘和纪公子之间闹得有多不愉快,两人现在是和好了,而且还有了婚约,可谁知道,那些往事会不会成为横亘在两人心中的刺?就这样时不时地见一两面,联络一下感情还好。长时间不联络,会不会将来夫妻不睦啊?
她的胡思乱想,终结于一个休沐日。
她和一些仆从随姑娘去金光寺上香,姑娘提出去许愿池边走一走。谁想在许愿池边遇见了一个熟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姑娘未来的夫婿纪公子。
未婚夫妻,意外相逢,免不了要打个照面。
青竹不远不近跟着,见两人斯斯文文说话,明明姿态也不算多亲近,但自有一种默契和熟稔在其中。
青年男女,年貌相当,分明是一对璧人。
后来几次休沐日,姑娘又去金光寺上香,每每到了许愿池边,都会见到纪公子。
青竹再迟钝也能想明白了,这是两人约好的吧?这么一想,她莫名放心下来。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很快到了腊月,周绍元迎娶杜家小姐为妻。安远侯府甚是热闹。周月明与兄长素来亲厚,兄长成亲,她自然也十分欢喜。
杜小姐热情爽朗,和小姑子相处倒也和睦。
家中多了一口人,终究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刚过了年,周月明的嫁衣就已经做好了。她绣工本就不错,这次又花费了不少心思,成品更加令人惊艳。
“真好看。”青竹连声称赞,“姑娘试一试啊。”
周月明略一犹豫,轻轻点了点头:“好。”
少时她换了嫁衣,还未揽镜自照,青竹已惊叹连连:“好看,真好看,仙女一样。”
周月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见过仙女?”
“没见过仙女,不过想来仙女应该就是姑娘这般。”青竹嘻嘻一笑。
周月明轻笑一声,缓缓走到半人高的镜前。她平时很少穿红的,如今红衣潋滟,不施脂粉,就已雪肤乌发,娇艳动人。
她上下打量自身,见这衣服做的甚是妥帖,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真合身,姑娘身格儿真好。”青竹继续称赞。
周月明对这件嫁衣很满意,她点头道:“是啊,太合身了,所以在三月之前,不能胖一分,也不能瘦一分。”
青竹掩唇一笑:“真瘦一点点或者胖一点点,也是无碍的。”
话虽这么说,真等到了婚期,这嫁衣依然十分合适。
周月明虽然做足了思想准备,以为自己丝毫不会紧张,可真到了出嫁的前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