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楼亦收剑,垂首道:“多谢前辈指教。”
“既然学会了收剑,那就……”徐清河伸了个懒腰,“下一位!”
江一楼不明所以,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徐清河化作了一道青光回到了画像之中,随后摆在一旁的画像上泛起阵阵涟漪,吸引了江一楼的目光。
这幅画像上亦是位容貌俊俏的男子,身着月白锦衣,外罩湛蓝纱袍。
“上衍……周思危……”
一道蓝影从面前一闪而过,待到衣袍落下之时,画像中的男子就出现在了江一楼的面前。
与之前温和的徐清河不同,这位宗主眉目冷峻,像是不太好说话。
“教你出剑。”他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
“还请前辈指……”江一楼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周思危出手了。
江一楼自以为剑道更近一步,能够接下这一剑。
可等到剑气到达面前之时,才发现他错得离谱。
如果说徐清河是高峻的山峰,虽跋涉艰难,但还可以攀登;那周思危就是……天空。
你可以征服一座险峻的高山,但永远无法战胜宽阔无边的天空。
叮——
江一楼的剑落在了地上。
他的手在颤抖,恐惧……亦是兴奋。
上衍宗历代宗主,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他能成为其中一位,何其荣幸!
江一楼按住了一直在颤抖的右手,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剑:“请前辈继续!”
他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剑道天才。
在“引气入体”的那一日,身上灵心所散发出的光芒,使得星辰黯淡、日月失辉。
故而……他怀有天才应有的傲骨。
江一楼出身世家,身份高贵;天资不凡,拜入清霄宗,成为首席大弟子;修炼一途顺风顺水,掌天下名剑重月,不到百岁即可破元婴期。
他一直在山峰,从未到低谷。
而后……
在即将成为清霄宗宗主之时,被师弟白清夜诬陷,最终被逐出师门;信任沈长临,却被他背叛,最终修为全失,金丹被剖,坠入断情涯中。
重生以来,江一楼表现得风轻云淡,但如此种种,如鲠在喉,令人不甘愤怒。
于是便成心魔,便成桎梏。
蒙蔽了他的剑心。
他被“井”困住了。
这“井”是清霄宗,是白清夜,是沈长临……
这世间广阔。
人外有人,天外更有天。
之前井底窥天,何其可笑。
“我在想……”江一楼以手撑地,望向了不远处了身影,含糊地说,“这方世界如此广阔,我要去看看。”
总有一日……
将这些桎梏一一打破,重新遨游九天!
江一楼咽下了口中的腥味,展露了一个尤带血色的微笑:“我明白了。”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紧握手中之剑,身上狼狈不堪,但剑意节节攀高:“是我想得太多了,其实剑之一道,无非就是——出剑!”
他先一步出剑了。
一点寒光,天光乍破。
周思危巍然不动,只抬手握住了困龙剑。
两剑相逢。
便胜人间无数。
江一楼败了,一塌糊涂。
但他依旧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响亮,直到将所有的不甘发泄出来,才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多谢前辈。”江一楼拱手道。
周思危难得开口夸奖了一句:“不错。”
江一楼诚恳地说:“晚辈受益颇多,待出去后,必定振兴宗门……”
他本只是为了参加万宗盛会,才勉强成为上衍宗的宗主,但经过两位宗主的指点,他对这个落魄的宗门产生了归属感。
只是周思危好像并不在意这个,淡然道:“日升月落,此乃天下常理。上衍兴盛千年又衰落,起起伏伏,如同春去秋来,不必强求。”
若是在意上衍兴衰,以他们的修为,扭转时空、逆天改命也不在话下。
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江一楼闻言,似乎明白了什么,拱手称是。
周思危一转身,又回到了画像之中,只留下一句话:“下一个。”
江一楼的笑容僵住:“什、什么,还有下一个?”
连续挨了两顿打,就算是有所进益,也挨不住啊。
周思危消失在了原地,转而是另一幅画像散发出了光芒。
江一楼偷偷瞄了一眼,上书:上衍,沈踏岚。
还未仔细看画像,就见画中人落到了面前。
“放心,我没他们两个剑修这么暴力。”沈踏岚笑眯眯地安抚道,“我见你身魂不合,是夺舍重生了?”
江一楼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一道来。
“夺舍重生的条件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