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杀不完。
他心里轻赞一声,卫青城还真是有本事,一人着了夜行衣在外头,竟也能制造出多人打斗的声音来。
收拾好包袱,他未曾瞧过榻上的尸体,只在桌上留了银两,出了门去。白天入客栈之前与卫青城约好了,往西走,在镇边见。
也不知卫青城这一趟跟着那几个黑衣人,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
怎地离药王谷近了,反而就生出事端了呢?
他悄无声息出了客栈,行至镇边,天才刚刚破晓。
那刻着镇名的石碑边上有座城隍庙,他刚刚住了脚,忽地从庙中走出一人来。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寻洛微微抬起下巴,抿了抿唇,看着不远处的梅寄,不说话。梅寄瞧了他片刻,忽地叹了一口气:“怎么一个个的看见我都这样呢?”
“人是你派来的?”寻洛淡淡问。
梅寄微微有些诧异,寻洛皱了眉,心觉他这表情倒不像是装的。
“什么人?”梅寄问。
话音刚落,庙后头传来个声音:“师父!这阵我破了!你来瞧瞧!”
寻洛望过去,瞧见祁云从庙后出来。祁云手里还拿着一根树枝,想必是在地上画着什么东西,见到寻洛又惊又喜,喊了一声:“寻大哥!”
寻洛点点头,又看看梅寄,问祁云:“你们怎地在这里?”
祁云闻言立即道:“寻大哥,我们找着救你的法子了!”
见寻洛怀疑地看着梅寄,祁云也看了梅寄一眼,瞧清了梅寄一脸无所谓的神色,才道:“我们来找药材,但是师父真的有办法救你的!”
他又看向梅寄:“是吧师父!”
寻洛一时无话可说,见他这样子也有些诧异。也不知祁云是太天真,还是梅寄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甚至不由自主想起了庄宁儿先前的猜测。
正在他试图将自己偏了的思绪止住时,梅寄开口:“期望别太高,还不一定呢。”
寻洛本就不抱什么期望,因而摇摇头走至一边,不再与他们说话。祁云问:“师父不是说找到守言道长的药就成么?”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先前话未讲完,那药会造成其他什么症状还不一定呢。”梅寄笑。
寻洛微微皱起眉,想起守音手里拿出来的那丹药,守言说自己用不着了,因而一直被他收着,此时就在自己包袱中。
只听得祁云又问:“可师父不是说过么,妖刀实际上是压制了人本来的内力,用逆行聚气的方式使得人在短时间内得到功力,与走火入魔一般无二。守言道长平日里用的丹药,便是调动本身真气来抵御妖刀邪气的,那寻大哥吃了那药,内力不就能回来了么?”
“理解得不错。”梅寄点点头,“我先前的话是这个意思。”
祁云有些不解地看向他。梅寄看清了寻洛不由自主绷紧的后背,敛了笑容,道:“内力回是能回来,代价却是不得不付。”
一直沉默的寻洛终于开了口:“什么代价?”
梅寄一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自然是命更短了。不过活三个月与活一个月,其实差别也不大。”
寻洛了然,他如今身子不过是苟延残喘,毒发的时间推迟,代价便是内力被锁,若是想要内力回来,自然是毒发愈快了。
他想透了,心下一松,默道庄九遥兴许也是猜透了这一层,才会在自己问时答说不知,却又让他自己留了那丹药。
这大约是为他留了一线可以尊严死去的可能。
只是不知若梅寄不说,庄九遥又会不会亲自告诉自己。
寻洛心思转了两圈,转头朝梅寄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伸出。梅寄撇撇嘴,没说话。
祁云一脸茫然,带着关切的慌乱,似乎是不知该怎样安稳寻洛,梅寄伸手执箫,在他肩头上拍了一下:“自己的命自己决定,你瞎Cao什么心?”
话音刚落,远处现出一个身影,寻洛望了一眼便知,是急奔而来的卫青城,梅寄显然也见到了,转头一把提起祁云后颈衣领,道了一声“回见”,转眼已不见踪影了。
寻洛瞧了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眼,迎上去,急忙问:“卫兄,如何?”
卫青城:“一群小喽啰,还未发现是何处派来的人,便皆被灭口了。”
寻洛悚然,又瞧他似是完好,卫青城笑一笑,照实比划:“我瞧见不对走得及时,身后约莫会有追兵,咱们且走快一些。”
急急离了那城隍庙,寻洛也不知卫青城瞧没瞧见那师徒二人。
连天赶着路,晚上已到了邢家山庄脚下的客栈,便是出谷的第一日,寻洛跟庄九遥的落脚之处。
当时也是在这客栈中,发生了第一桩碎殷之事。
二人本不愿多作停留,打算连夜回谷,走到客栈附近寻洛却惊讶地发现,客栈中多了许多武功高强之人。
那些人皆扮成了贩夫走卒的模样,虽说气势被压了,身上那种刀光剑影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