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里面,不出意外第二天就能感冒。
可惜这里是间空房。
空寂了一周的房子忽然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声音,禁闭的大门被解锁,门口站着一位年轻的男人,他打量着室内,然后颇为赞赏。
男人喃喃自语道:“会藏在哪儿呢?”
在楼下寻了一圈之后,他直接上了二楼,对着保险柜拨弄着,手上拿着一只微型仪器,跟随着秒针同步转动。
“咔。”
锁开了。
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男人眼皮一抽,拿出里面堆起来的破旧衣服,抖开一看——估计是哪个十岁出头的小孩的,瘦瘦小小破破烂烂,款式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
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会收藏这种东西。
对秦安未必太好了?
男人随手把衣服扔在地上,保险柜的最底下躺着一个文件袋,封口被打开过,又被重新合上。
里面是一沓照片和一张房产证,照片上腼腆笑着的男孩,刺痛了男人的双眼。
“走吧,跟我去你主子那儿。”
秦安百般无聊地坐在床上,养伤全靠天意,会不会变成傻子也看老天爷想不想赏他这口饭吃。他的手与脚皆被手腕粗的铁链锁住,长度大约两米,足够他在这个房间的大半活动。
那个男人从未自我介绍,成天对着他崩着些自我意yIn过度的屁话,秦安全像倒豆子似的倒了出去,半点印象没留下。
秦安碰不到窗户和门把,那人先前唧唧歪歪说了长篇大论,他进来前第一件事是把窗帘拉上,出去回忘记关,导致秦安没法晒太阳杀菌,他被关在这一个礼拜了,洗澡都有人盯着。
只是不知道苏盟怎么样,如果、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秦安的指甲陷进掌心rou中,印下深深的刻痕。
一阵开门声让秦安恢复了原先云淡风轻的模样,并不想见人,所以他闭上了眼睛,不见为净。
来人拧开了门把手,之后再无动作,一块温热的物体擦过秦安曲起的膝盖,下一秒秦安猛然抬起腿踹了一脚,冷声道:“滚。”
“苏盟恐怕不知道你有这一面。”男人迅速往后退,可手肘依旧被擦到,红了一片,他笑了笑然而玩味地敲着食指,“不过,苏盟瞒着你的事也多,相抵了,公平。”
秦安:“滚蛋。”
这男人古怪,秦安的异能对他没用,秦安之前拼着脑残的风险对他施展了一回,然而无事发生。
唯一改变的是秦安从脏乱差的小仓库搬到了装备齐全装修优美的房间。
“先看看你手上那份资料。”
秦安腿边有一份资料,这个男人刚刚是过来放资料的,结果被秦安有机可乘踹了一脚,掉了半滴血。
眼看秦安又要自动忽略他,男人耸耸肩:“这可是从苏盟保险柜里搜出来的东西。”
秦安沉默地想:“他的目的是什么?以前是传销组织的创办者吗?”
秦安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东西,然后一顿,再次冷冷地瞪着他,与先前不同,他之前无论如何都想着逃出去,这次他萌生了与这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男人摆摆手示意自己的无辜:“别这么看我,这是苏盟那儿搜来的,不怪我。”
这披着畜生皮的玩意!
秦安挪开视线不愿看他,死死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因为这张纸他被那群流氓猖狂地赶出了家门,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一切被销毁殆尽,接着流浪街头几次徘徊生死线,差点辍学。
是苏盟救了他,从泥堆把他捞了起来,还不嫌脏,帮他拍拍灰擦擦泪重新挺起背。
秦安哑着嗓子道:“保险柜?”
“藏得可严实,那么大一个保险柜,里面只有这一份东西。”男人比划着大小。
秦安闭上眼,他想起来了,书房确实有一个保险柜,苏盟天天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好像里面藏着他未来老婆的全身家当似的。
眼前的男子无趣地靠着衣柜,眼神却死死地跟着他,极度想从他身上夺取些什么。
他得出去。
秦安翻看着照片,与记忆中的几幕对上号。以前他家只有一台过时的相机,他爸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像素不太好,但耐用,兢兢业业干了六年活,在他十岁那年寿终正寝彻底退休。
所以这些照片,只到秦安十岁,再往后就没了,那时候他父母都健在。
男人就见不得秦安幸福美满的暖心样,冒出来的粉红色泡都遮盖了他展望未来的目光,他敲敲柜子门:“苏盟不是好人。”
秦安不看他也不睬他,纯属把他这一大男人当乱飞乱叫的苍蝇,秦安把照片放在手边,然后一盖被子自顾自补觉去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眼底蕴含着深层的混乱漩涡,然后笑了声,“早些休息。”
秦安背对着他,循环着苏盟的“早些休息”,以此达到洗脑的目的,把这句既不真情实感又不情真意切的废话擦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