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偷偷溜了进来——不管什么龙都是亲水的生物,这两条从浴缸边跳到他身上, 继而在宽敞的浴缸里游起水来, 脊背一线的毛在水中打开,倒是十分漂亮。
彭彧挑眉看着它们, 抬手一勾,从旁边的置物架上够过一只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小黄鸭,甩给两条小龙。
人类的玩具似乎也很讨幼龙喜欢, 小龙们先是警惕地闻了闻,确定不是危险物品, 便开始拿爪子扒拉,最后愉快地“邀鸭共游”。
彭彧由着它们一边折腾去了,反正他只想泡水,浴缸里什么也没加,也不怕它们误食不该吃的东西。他安静地躺着思考了一番人生,活蹦乱跳的思绪又不知打开到哪个次元,忽然擦干净手上的水,摸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那边好像是个大忙人,第一遍打通了却没人接,彭彧不死心地拨出第二遍,听筒里这才响起一个耳熟的男音,伴随着呼噜呼噜的吸面声:“什么事啊彭大老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挂了。”
彭彧疑惑地看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半。
“这什么点钟你吃饭?”他莫名其妙地说,“你不在国内吗?咱们有时差?”
“在呢在呢我刚下手术,”那边周淮有点不耐烦起来,“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甩手掌柜一当,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你到底有事没事?”
“有事,”彭彧这个“事”好像有点难以启齿,半晌才吭哧出一句,“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既然曾经是龙,又致力于给龙族研究各种药,那你有没有研究过……能抑制龙涎催情效果的药啊?”
周大夫闻言沉默了足足半分钟:“避孕药?”
彭彧:“……”
“哦,我开个玩笑,”周淮又吸溜了一口面,“啥意思,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彭彧支吾一声:“没什么意思,你就说有没有吧。”
“目前没有,因为没必要,做出来了也卖不出去,”周淮说,“理论上来讲是可以研究出来的,不过……你是想要龙吃的药还是你吃的药?或者干脆一劳永逸,让他别分泌口水算了?”
“……当然是我吃的,不分泌口水像话吗,”彭彧简直不能理解这个大夫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反正我就随便问问,能有就有,没有就算了。”
周淮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莫非你们的感情生活出现了什么问题?”
“你想多了,”彭彧往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浴室门是关着的,也把音量放低,“就是最近有点累,我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而且总是做梦,具体梦到什么,醒来以后又完全不记得,但感觉不是什么好梦。”
然而他到底是低估了某龙的耳力,他说这话的时候,客厅里玩手机的李一泽陡然拧起眉,他支楞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游戏也忘了打,队友开始开麦喊:“打龙啊!打龙!”
李一泽心说打你祖宗,索性强制退出,把手机一扔,蹑手蹑脚地靠近了浴室门口,贴墙站着,不让自己在毛玻璃上显出影来。
周淮在电话里“嗯”了一声:“是挺奇怪的,按道理说你们结契两千年,之前你一直也没什么感觉,不应该这种时候出问题——你这种现象持续多久了?还有别的症状吗?”
彭彧想了想说:“别的症状没有,时间的话大概一两个月?我也记不清楚,一开始没当回事,觉得缓缓就好了吧,后来发现怎么也缓不过来,这才想给你打电话问问。”
“……干脆这样吧,”周淮说,“你这个问题应该不是那方面的问题,药什么的还是算了,是药三分毒,谁吃都不好。你直接跟他挑明就得了,他又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龙,性生活什么的只能当个无聊时候的调剂,谁还能把它当饭吃。”
“那好吧,”彭彧叹了口气,“其实我不太想让他扫兴。”
周淮又说:“你就多休息,正好快冬天了,猫上一冬,看看会不会缓解,真不舒服的话你就过来找我,我给你把把脉。”
彭彧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又往浴缸里加了点热水,闭上眼睛,准备再泡一会儿就出去。
可大概是水温太舒服,他这一闭眼就开始犯困,一不留神就沉进了梦里。两条小龙浑然未觉,继续在水里闹腾,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
李一泽听到里面没了说话声,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连忙溜回客厅,打开电视随便切了个台,也无心去看,脑子里还在回想刚刚偷听到的通话。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按理说他跟彭彧结了契,分享寿命的同时也会分享一些别的东西,比如抵抗力,所以彭彧极少生病,加上他自己体质特殊,身体条件是远远优于普通人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突然觉得疲惫,而且噩梦连连?
李一泽仔细回想,觉得最近唯一可能接触到的不好的东西就是那只“穷奇”,可他那天认真检查过,确认已经将彭彧接触到的黑气完全剔除了,而且他说的“一两个月”,也远在那个时间之前。
他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