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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假问闲打断了自家蠢徒弟,又朝彭彧逼近一步,“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
逼问的那个莫名其妙变成了被逼问的那个,彭彧自己也颇为郁闷,懒得跟他解释什么,掏出手机调出通讯录:“来吧,你顶头上司们的号码都在这里了,你选一个打打看,看我究竟是什么人。”
假问闲半信半疑地接过,乍一看备注还以为是糊弄人的,可点进去一看发现还真是天庭“000”开头的号码,还有地府“999”、妖界“666”开头的号码。他越看越心惊rou跳,选了一个自己觉得最靠谱的拨出去,短短两分钟通话结束之后,他冷汗都已经滑了下来。
彭彧把耳朵上的转换器摘下来吹了吹,又别回去,冲他一挑下巴:“问清楚了?这下相信了?”
假问闲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朝他一躬到地,双手托着手机递还回来。彭彧随手接过,又说:“年轻人说话做事要谨慎,不要不过脑子,祸从口出明白吗?要和气,和气才能生财。”
李一泽投来视线,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一遍,心说你自己一个“反面教材”居然还大言不惭地教训别人。
假问闲点头如捣蒜,彭彧满意地瞄他一眼,就要拉着自家龙下楼吃喜宴,结果刚走出没两步,就听“扑通”一声,紧接着自己的大腿被假问闲紧紧抱住,他声泪俱下地喊:“爱豆!没想到我有朝一日,居然能见到活的爱豆!”
彭彧:“……”
这又是什么情况?
假问闲这话一出口,不光彭彧,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徐丙看着自家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师父居然给别人下跪,一时间吓得三观都碎了,目瞪口呆地说:“师父,你……”
“什么玩意,”彭彧试图把自己的腿抽回来却没能成功,有点不耐烦地说,“谁是你爱豆?你追星追我这儿来了?”
假问闲无比激动地抬起头:“您是我爱豆!我以为问闲仙君早已经不在了,所以这些年一直拿他的仙号当自己的,惩恶扬善斩妖除魔,就是想让更多人记住他。我没想到仙君竟然已经转世,并且还在人间,我……我给您道歉!冒犯了您,真的对不起!”
彭彧听到这儿总算是明白了——合着这货是他迷弟,看样子还迷得不浅,不光拿他仙号,还要扮成他的样子,虽然伴得一点也不像。
于是他把某人从地上扶起来,轻轻抽走那条已经糊了的白布:“不对吧,你说问闲是你爱豆,我可长得跟问闲一样,你居然认不出我?”
“这个……”假问闲露出为难的表情,“其实我也没见过他,只是听过他的传说,然后就深深地……”
“行了行了,”彭彧赶紧喊停,生怕他说出什么恶心的字眼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告诉你,问闲那货虽然瞎,但他瞎完没两天就死了,所以拿白布条蒙眼这种事情不存在,你少给我误导观众。再有,他就一懒货,既不喜欢惩恶扬善,也不乐意斩妖除魔,你太抬举他了。”
他说着把白布条往自己手腕上羽毛图案那里一擦,布条瞬间被火苗点着,烧了个干干净净:“至于我呢,我不叫问闲,也不是问闲,我就是我而已,你爱把谁当爱豆谁当爱豆,反正别搞到我头上。”
李一泽在旁边玩了好半天的鹦鹉,可怜的鹦鹉小姐都要被他活生生吓死了,他这才不紧不慢地收回手,不怎么友善的视线往假问闲身上扫去:“现在的仙人居然都开始追星了吗,稀罕,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来这话真没错。”
明明是个褒义词却硬被他说得无比嘲讽,彭彧简直都听到了他语气里的火星子,赶紧凑到他耳边说:“行了,当年那帮仙人不都收拾完了吗,你就别地域黑了。”
李一泽没吭声,彭彧又问假问闲说:“所以你仙号到底叫什么?渡天劫就渡天劫,跑到我们这儿来干什么?”
假问闲听了这话,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好半天才吭哧出一句:“斗途。”
彭彧莫名其妙:“斗图?斗什么图?”
“不是,我是说……我仙号‘斗途’,路途的途。”
彭彧:“……”
众人沉默三秒,终于明白此人为什么要顶着“问闲”这个名字,不肯交代自己真实的仙号了。
彭彧挠了挠额头,居然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而斗途还在试图挽回自己的尊严,他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来这里是有任务的,不过中途修为突破了,所以只好先渡天劫。前段时间我听说冼州有妖无故失踪,天庭那边接到了好几起报案,所以就派我过来看看。”
彭彧奇怪地问:“天庭接到报案了?冼州是我的地盘,他们怎么不直接联系我?”
斗途有些为难,小心翼翼地说:“上边好像确实说这里有人负责,但负责人是个大牌,他们轻易不敢惹……”
彭彧:“……”
合着还是他的毛病了。
他手指摸了摸手机,觉得自己是时候跟上头好好沟通一番了,暂且放过这茬:“然后呢?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