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咽了咽口水,他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菜糊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中,刺激着他的口水,即使不想屈服,在犹豫纠结片刻后,赵政的手还是伸向了那个放在自己面前的大碗。
第一口菜糊被吞进胃里之后,赵政的动作急切了起来,最后干脆双手捧着碗仰着头直接吃了起来。
“慢点吃,不够的话还有。”
李斯已经停止了进食,看着孩子这幅急切的样子,李斯的眼中流露出了几分愧疚。
聪明如李斯,到了现在又怎么会猜不出赵政如此狼狈的原因。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听到李斯的话,孩子的动作稍稍放慢了些,吃完了一大碗的菜糊,他将大碗放在榻上,又将目光转向李斯的那个碗——碗里还剩着大半碗菜糊。
赵政看了看大碗,又看了看李斯,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这让李斯觉得有些诧异,将自己的碗朝赵政那边推了推。
“给你吃吧。”
快速的朝李斯看了一眼,赵政拿起那个碗又吃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这个碗是李斯刚刚用过的。
这个人,似乎不是什么坏人,最起码对我来说不是。
一边小口吞咽着碗中的菜糊,赵政一边这样想着。
一碗半的菜糊,就已经成功收买了赵政,幸好李斯不会读心术,并不知道赵政心里所想,如果他知道的话……
他一定会为自己冒着掉脑袋的危险闯进秦王的行宫,口水快要说干了才让秦王记住了他这个人的计划而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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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的等待着赵政填饱了肚子,李斯咳了咳,对着眼前的孩子问道:
“你是从哪来的?为什么要闯进我的府邸中?”
虽然关于这些,李斯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却装作斯毫不知情的样子,现在他要等待的就是,赵政编出一个足够真实的谎言,然后自己在略微怀疑之后,信以为真,然后将承诺要将赵政安全的送到函谷关附近。
只有到了函谷关,赵政才算是真正安全了。
赵政也明白,想要得到这人的帮助,就必须要取信于他。
审时度势之后,赵政也不再沉默,思索片刻后,他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是赵国人,父母都是赵国商人,这次原本是准备随母亲入秦。”
因为知道自己的口音是骗不了人的,赵政没有选择在这方面的说谎,他只是将自己的身份隐藏了而已。
“不料半路上遭遇了强盗,母亲不幸身亡,他们抢走了财宝,准备杀我灭口,慌不择路之下,我才会逃入新郑,出现在你的府邸中……”
孩子语气中的悲伤河愤怒根本就不像是在骗人,说到这里,赵政的声音渐低,最后完全听不见了。
赵姬已经死了?还是说这只是他编出来骗自己的?
李斯有些怀疑的盯着赵政,虽然未来的秦王还只有十岁,但他却很聪明,他知道,真正高明的谎话,就是参杂着真话的假话。
过了好一会,李斯才开口道:
“从新郑到函谷关这段路程比较难走,我送你去吧。”
赵政能够想到的最好情况,就是眼前的这人能够放自己离开这里。
这个回答,已经完全出乎了赵政的预料。&&&&&&&&&&&&&&&&&&&&
☆、咸阳
初春的清晨,阳光徘徊在树林外面,空气中依旧带着冷意,隐藏在林中的战壕和暗刺,分割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国家。
而在前方的薄雾中,巍峨的雄关若隐若现。
那是要进入秦国的必经关卡——函谷关,因在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
西去入秦之路,丘峦起伏,其中有众山阻断,函关谷底成为附近地区唯一东西向平坦的通道,是东去洛阳,西达咸阳的咽喉,自修建起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伫立在谷底的函谷关,见证了数不尽的战役,看似平常的黄土,每一寸的土地下面都埋葬着不具名的白骨,狂风吹过尘土的苍凉呼啸声,就好似当年大战时的冲刺呐喊声。
当年就是在这里,楚怀王举六国之师伐秦,秦依函谷天险,使六国军队“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秦始皇六年,楚、赵、卫等五国军队犯秦,结果却是:“至函谷,皆败走”,“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
后有杜甫诗曰: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阑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Yin雨shi声啾啾。
Yin雨绵绵的函谷关前比平时更加Yin冷,而镇守在函谷关外不远处的韩国士兵却依旧警觉的观察着函谷关内的秦军。
就在这时,哒哒的马蹄声却渐渐清晰,但守在边境的士兵们却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诧异。
自秦孝公后,渐渐强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