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的清晰,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少年将这块雪白的丝帛递到自己的手中,睁着双充满希冀的眼睛朝自己问着:
“山有木兮木有枝,先生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心悦君兮君不知。”
轻声的说着这句话,但问出上一句的少年,却永远不可能听见答案了。
似乎是听见了李斯的喃喃自语,韩非伸手捏住李斯的下巴,强硬的将他的脸转向自己。
四目相对之时,因为离得太近,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感觉到,韩非清楚的看见,李斯的面色很是憔悴,眼神中满满的哀伤,他在为韩安而哀伤。
涌上心头的怒火让韩非手上的动作微微加重,嘴上更是不客气的说道:“怪不得太子愿意为师弟偷兵符,原来是因为师弟已经委身于太子殿下……”
韩非突然止住了自己的话,他认识到自己说的太过分了,但是现在打出话头,已经来不及了。
李斯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他没有根本想到,自己对韩非推心置腹出生入死,而韩非,他竟然会这么看自己。
伸手将一直挂在腰间的兰草香囊拽掉,扔到了韩非的手中,李斯的声音绝望而冰冷。
“韩非公子,你的东西还给你,我要不起。”
看着自己亲手为李斯做的香囊,韩非呆滞住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弥补,他想要告诉李斯,自己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太生气了,但所有解释的话却像堵在了嗓子咽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口。
任由着李斯转身离去,但是还走上几步,李斯便感觉喉头一甜,眼前突然一黑……
过于疲惫的身体和受到极大打击的Jing神,让李斯终于支撑不住,直接昏死了过去。&&&&&&&&&&&&&&&&&&&&
☆、刺客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下已经不是冰冷的地面,柔软的床榻,焚着熏香的暖室,让李斯有一瞬间的恍惚。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候,他是权倾一时的丞相,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唾手可得。
为了权势,他亲手毒死了自己的挚友,逼死了扶苏和蒙恬,最终,他也落得个身受五刑而亡的下场。
权力这种东西,李斯已经完全厌倦了,这一世,他只是想弥补自己前世的遗憾,帮助韩非实现他的理想和抱负——让韩非弱小的国家强大起来。
李斯是过来人,他深知在一个国家通向繁荣和富强的道路上,流血和牺牲难以避免,但他还是对韩安心生愧疚。
虽然杀韩安不是李斯,但李斯却无法否认韩安的死,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那个少年那么信任他,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他,但最终,他还是因为自己而死。
“你终于醒了。”
关切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李斯侧头朝外看去,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张漂亮,甚至是艳丽的脸庞。
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不是韩非,而是张平。
虽然李斯明白,那日之后,韩非应该不会想要见到自己,而自己也暂时不想见到韩非,他们两个都需要冷静一下,但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李斯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像是已经看出了李斯心中所想,张平的手轻轻搭上了李斯手腕,低笑着说道:
“新王登基,事务不免繁忙,这里是张平的府邸,张平自然会好好照顾李兄。”
李斯垂眸,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虚弱。
“他已经是王了吗?”
“韩国宗室,论资格和才干也只有他最合适了。”
“是吗?”
李斯淡淡反问道,他和张平谁都没有明说话中的“他”到底是谁,彼此只是心照不宣。
蓄谋已久的计划明明已经成功,但是无论是李斯还是张平,谁都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所有的混乱,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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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平的口中得知,那晚老韩王遇害,太子死于一场诡异大火之后,前线立马传来急报,秦国已经大败洛阳周室,秦军已经挥师东来,他们的目标,便是韩国!
国难当前,推选出一位新的国君成了最要紧的事情,但奇怪的是,那些平时觊觎着王位的韩国贵族宗室们,在一夜之间突然变得谦虚无比,他们纷纷推辞道:
“我等才疏学浅,此等大任实在难以担当!”
说到这里,张平狡黠一笑,冲着李斯打趣道:“从前炙手可热的王位,现在却被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李兄知道是为何吗?”
已经微微坐起身来的李斯敲着床沿说道:
“秦军如狼似虎的扑来,一副势在必得韩国的样子,如果现在谁做了韩王,估计就是是韩国历史上最短命的王了。”
张平点头,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流露出敬佩的意味: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却挺身而出,他率领着韩国十二万大军赶往边疆,抵御秦军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