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或许是因为和女人身上的气质很像,又或许是因为身体冷到麻木,心里的寒意便不那么明显。
一切显得再无回转的可能,她留的最后一条路,也走不通了。昨晚她试图联系女人,却找不到她。她找了一夜,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天上地下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开庭时间定在下午,短短一个上午,纵然找到女人,也是回天无力。她才上任没几天,离五年之期还很遥远,这就要置钦荣于死地么?在刺骨寒风的摧残下,她疲惫的大脑终于放弃了挣扎,变得一片空白。几乎是无意识地向前走着,知觉一点点从指尖褪去,到手臂麻木,最后从全身消失。
一双手突然扶住她,稳稳的力道,带着融融暖意,透过衣料传向皮肤。她急切地回身去看,却只是看到保镖低眉顺目的面孔。一辆车停在她身边,也许是她此刻显得太过脆弱,仿佛一触即碎的瓷人,保镖下意识放轻了声音道:“萧总,外面冷,上车吧。”
她微一蹙眉,失望蔓上心扉,保镖察觉她的不悦,立刻放开扶住她的手,安静立在一旁。她又走了几步,轻叹了口气,回身上了一旁一直跟随的车。
到公司比平时稍晚一些,刚进办公室就看到萧郁然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桌面出神。
“郁然,怎么了?”她一边解大衣扣子一边出声问道。
萧郁然像是被吓了一跳,匆忙站起来道:“姐,你可算来了。nainai今天下午的航班到机场,要你去接她呢。”
“好,我会去。”萧歆然将大衣搁在一旁,应道。
“今天怎么这么晚?”萧郁然走上前去帮她整理衣领,偶然触到她脖颈处的惨白的肌肤,在冰冷的刺激下几乎是反射性地缩回手去,又寻到她的手抓了抓,感受到冰一样的温度,丝毫没有常人应有的体温,于是讶然道:“很冷么?”
萧歆然抽手回去,淡道:“不冷。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么?”
萧郁然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姐……今天下午就开庭了,这条路是走不通了,现在只能尽力筹款了。”
“嗯。”萧歆然淡淡应着,没什么反应。
“nainai怎么会突然回来?还要你……要你亲自去接?”萧郁然去拿办公桌上的杯子,为她倒了杯热水,递给她疑惑道。她接过,微微抿了一口,滚烫的水珠沿着冰冷的身体滑下,灼烧着五脏六腑。
“也许是,想我了?”她偏了偏头,毫无血色的唇抿出一个淡笑来,可这句难得的玩笑话,落在萧郁然耳中,却是莫大的讽刺。
“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下午开庭,你代表钦荣去旁听,回来把情况告诉我。”萧歆然放下杯子,转到桌前坐下,抬头道,“没别的事就去忙吧,我自有安排。”
萧郁然面上显出隐隐担忧的神色,见她开始忙碌,只好兀自走了出去。
桌前的萧歆然并未急着工作,而是拿起了手机,划开屏幕,从联系人列表里翻出一个几乎从不拨打的号码,犹豫了片刻,屏住呼吸按下了拨号键。
耳边传来等待的铃声,一声……两声……希冀一点点冉起、攀升,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频率。五声过后,电话被挂断。
再拨。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多一份焦虑不安。她早该拨出这个号码的,早该开始这样的等待,而不是毫无方向的在寒风中寻觅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一寻就是一整夜。
在希冀一点点褪去的时候,电话毫无征兆地被接通。紧张气氛瞬间拔到最高点,她斟酌着轻咳了一声,尽量抑制住声音的颤抖,问道:“你在哪?”
电话那头并未说话,却传来粗重的喘息,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似乎是剧痛之下磨着牙发出来的,绝望到了极点,一声一声扣人心弦,让人不忍去听。她心头巨震,音量不禁提高了几分,一字一顿道:“我问你,在哪?”
“歆然……”女人眷恋的呢喃透过听筒传入耳中,轻的犹如蝉翼般虚无缥缈,却又带着一丝愉悦的意味在里面,仿佛是等了许久,寻了许久的东西,终于被她寻到了。那种满足而又怅然的语气,听得她一阵神情恍惚。
刚要说些什么,听筒里陡然爆开一声闷响,听声判断,是……
她脸色陡变,握住手机的手竟发起抖来,手机一个拿不住就落到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又立即被她重新抓回手里,对着听筒几乎是吼出来:“我在,我在!你去哪了?说话啊!怎么了……怎么了……”
电话那端一片嘈杂,却已无人声。
手中的手机,桌上的杯子、文件一并不受控制地自由落体,坠地制造出一派混乱。秘书闻声闯进来,保镖跟进来,不一会,刚刚离去的萧郁然折返回来,严勋也被惊动,一行人乌压压立在她面前,她却好像再也看不见。目光穿过层层阻隔,将焦点放在不知何处的人身上,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想看的状况,就如同活在当下,永远看不到未来。
她有时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起码能掌控钦荣的一切,却在一次Yin谋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