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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路去医院看了父亲一趟,回冷府时,已近凌晨两点。
“少爷。”谢叔替冷子琰取下沾满霜气的大衣,“凌少爷来了。”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凌晔身份敏感,一直没出现,倒是打过几个电话,不过被冷子琰一口气掐断了。
“人呢?”
“少爷房里,在睡觉。”
冷子琰眉一皱,那个人……会不会太没自觉了点?
(24鲜币)暗夜沈沦119 凌晔的安慰
暗夜沈沦119 凌晔的安慰
推开门。
落地窗外稀落的灯光洒进来,凌晔躺在大床上,手遮住额头,鼻翼间一大片Yin影,像是会随著呼吸跳跃。一瞬间,冷子琰就觉得累了。他慢悠悠爬上床,柔软的床陷下去一大截。凌晔睁开眼,声音很轻,“回来了?”
“嗯。”
他使劲揉揉惺忪的睡眼,抬手把床头灯打开,见已经两点,眉不禁皱了下。
冷子琰有种妻子在等丈夫回家的错觉。
摇摇头,起身去浴室洗漱,弄完时凌晔盘腿坐在床上,头微微垂著。
“伯父没事吧?”
“还好。”冷子琰钻进被窝,一边说,“右腿做了截肢手术,轻微脑震荡,预计明天中午就能醒。”
对冷承风那种骄傲的人,失去右腿,一定很痛苦,可冷子琰轻描淡写的口气,让人觉得这真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凌晔摸了摸他眉头,“明明伤心,却不哭出来,憋起不嫌难受?”
都已经哭过,还有什麽好哭的?
翻身背对凌晔,“车上三个人,死了两个,而我父亲只是少了条腿。”他闭著眼,缓缓说,“今後他去哪我都背他,他打我我再也不顶嘴,总要让他高高兴兴,想……想不起这事。”
凌晔偏过头,“那君痕呢?”
“你非要哪壶不开提那壶?”冷子琰捏紧拳,脸色煞白,“要睡就睡,不睡出去。”
“好好,我们不提他。”凌晔也跟著钻进被窝,从後面把人搂住。
冷子琰後背宽阔,双肩厚实。
突逢变故,临危不乱,将家族的一摊子烂事处理得井井有条,面上一点也看不出哀戚的成分。可凌晔还是觉得,他是在逞强──就像自己第一次侵占他时,怒到把他半边身子挂在窗外,扬言要全校都听到他yIn荡的叫声,他却宁肯把下唇咬烂也不发出半点声音。
他难道不知道,他这副模样会让自己心里某团rou,搅痛起来?
半夜的时候,凌晔感觉怀里人在颤,伸手去摸他眼,手心里一片shi润。
凌晔什麽都没说,沈默地把手收回,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等怀里人颤过,才低声道:“以後,我和你一起背冷伯父。”
其实他想了很久。
他可以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他可以凶他,一个大男人为另一个大男人哭,害臊不害臊。
他还可以哄他,别哭别哭,哭那麽难看,君痕做鬼也不要你。
可说这些又有什麽用呢。
难道能够让因为君痕的突然死亡而自责得肝肠寸断的家夥少些内疚少些伤心?
冷子琰扯过被子,把整个脑袋捂住,声音从被褥里含糊地发出,“我一个人背得起。”
“我在後面扶,免得你不慎把伯父摔了。”凌晔揉揉被里的一大团脑袋,“你在哪我都陪著,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不?”
被子里的人没吭声。
凌晔忽然掀掉被子,冷子琰怒得去扯,他又掀开,强硬地把人架了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
“你做什麽?”声音又沙又哑。
凌晔拍开他企图挡住眼的手,让那双又红又肿活像狗熊的眼睛暴露在自己面前,顺便从柜子里熟练地翻出手铐,把人铐在床头,让他半分也挣扎不得。
“看著我。”凌晔挑起他下巴,压迫感十足。
冷子琰英挺的眉头向上一撇。
“你上次,就是他把你丢出来那次,你们究竟为什麽吵架?”
为什麽吵架?冷子琰如被电住般颤了下。
他深深吸口气,喉咙上下滑动,像要发音,却半天没吐出半个字。凌晔很有耐心,安抚地拍拍再度激动起来的人,语气却不容置喙,甚至有些胁迫的味道,“快说。”
“他以为我怀了你孩子,”冷子琰脸颊抽动,好像难以承受,就要崩溃,“我连你孩子都有了,他还有什麽立场……和我一起?而且……我说了些话,让他伤透了心。他以为我喜新厌旧……凌晔……我……没有不喜欢他。”
凌晔叹气,“谁叫你嘴硬,喜欢也不说出来。”凑上去,浅浅啄他那两片干涩的唇瓣,胸膛贴过去,感受对方的跳动,“冷子琰……你喜欢我吗?”他看著他,目光深邃如海,“再不说,也许哪天我也……”
瞳孔骤然一缩,冷子琰绷紧身体,眼里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