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识见识我这新嫂子何等的花容月貌,勾得我们家学究这样上心。”
&&&&严礼心气未平,瞪了一眼李怀熙,揶揄道,“花容月貌?你还是自己照照镜子来得比较快!也用不了明天!”
&&&&李怀熙被严礼噎得讪讪,拎着家什赶紧退后一步。平时一般人拿他容貌打趣那下场肯定凄惨,不过今天严礼这样说,李怀熙非但没生气,反而有些高兴。
&&&&严礼早上和大姨一起进门的时候,他心里就一直惴惴,不知严礼的亲事进行的如何,后来听墙角,听见他大姨同他姥姥和他娘说严礼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才心下稍安。
&&&&女人们在屋里说话,李怀熙也听不太清楚,断断续续的听见好像说对方是个与严家有来往的一个商家的女儿,自小请了教席,知书达理,模样也不错,难得小时曾和严樱一同玩耍学做针线,与严礼也是自小见过的,又说严礼自己也很满意云云……余下的屋里人太多,他也没听清。
&&&&虽然李怀熙在李虎面前百般抵赖,但其实他到底还是为了之前的事心怀愧疚,总要严礼也过得好才能让他觉得舒服一些。他大姨的话或许有些夸大的成分,但如果是自小认识的,那至少比盲婚哑嫁要好多了。
&&&&李怀熙不愿意去想严礼对亲事的满意是不是求不得之后的认命表现,但如今看严礼能这样与他玩笑、拿他扎筏子,李怀熙也就愿意相信严礼是真的放下了,至于严礼心里是不是也真的放下了,李怀熙不愿意去想,想了就是欠了,他还不起。
&&&&李家几兄弟用了一个多时辰装好了床,期间李宝的手还被床板压出了一个大泡,结果不想临了却又弄出了乌龙,那床不多不少的比门框宽了两寸又高了半尺,无论怎么腾挪也进不到门里。
&&&&自诩聪明的李家兄弟抬着床脚在新房门口吵来吵去,你赖我、我赖你地互相埋怨,李成奎听见声音过来看了一眼,当着外人面,李老爷没好意思教训自家的几个‘聪明’孩子,瞟了一眼正在屋里等着‘铺床’的伴娘,李老爷抬腿给了新郎官一脚,“吵什么?还不快拆了,放到屋里再重装!”
&&&&好在第二遍的拆装工作比第一遍快了不少,赶在日落之前,王家找来的儿女双全、公婆健在的有福之人终于把最后一捧莲子撒在了床上,撒完也顾不得李家留饭,看天色已晚,拉着一起来的姐妹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这伴娘是王家求来的,怎么也不好让人家就这样回去。李成奎赶紧让李怀熙吩咐自己带回来的马夫套上马车追了出去,屠户娘子在门口望了望,看车夫到底追上了那两个女人才放了心。
&&&&新房里不能睡了,连往常的打地铺也不能,到了睡觉的时候李家人又犯了难。早一天来帮忙的不光有严礼母子,还有大舅母带着程安、程平和小表妹程芝,二舅母带着儿子程方、女儿程兰、三舅母带着儿子程焕和小女儿程蕊,乌泱泱的一大屋子人,摞成摞儿也睡不开!
&&&&最后李成奎带着家里的男人全避了出来,李怀熙抱着他的猫跟他大伯家的胖李利挤了一晚上,闻了一晚上臭脚丫子味,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就回了自己家。
&&&&女人们起得比他还早,正围着井台轮流洗漱,见到李怀熙进来,也不拿他当回事儿,连一个想要避嫌的都没有,该捋胳膊的捋胳膊,该卷袖子的卷袖子,李怀熙倒有心想要提醒她们他身为男子的事实,不过最后还是没多嘴开口,想也知道她们会怎么回答他,还不如不说。
&&&&这时他娘端着盆水走过来,随手甩给他一块毛巾说,“去洗脸,把猫放下让它自己玩去,一会儿厨子来了到处都是锅碗瓢盆,省得它在这儿捣乱。”
&&&&李怀熙接过水盆没说什么,而肥猫向来和女主人不对盘,听见话头不好支起身子冲着屠户娘子呲了呲牙,在李怀熙肩膀上一使力,自己跳到院里的桃树上去了,屠户娘子因此又嚷了一句,“有本事你就在树上呆着别动,呆一天!”
&&&&李怀熙自去洗脸,没敢去给自己的猫打抱不平,他觉得他娘今天有些奇怪,虽然安排事情也有条有理的,可看着怎么都带着点慌张劲儿,即使教训猫也是明显的没事儿找事儿,纯粹找茬。
&&&&挨到下午,李龙换上新郎官的衣服准备去迎亲了,李怀熙发现他娘的慌张劲儿转眼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一会儿看看门上的‘囍’字贴得牢不牢靠,一会儿又去检查待客的茶果可是准备充分,总之是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全没有往日的镇定。
&&&&李怀熙看着惊奇,也看着闹心,最后忍不住把他娘拉到一边问,“娘,您这转什么呢?一会儿宾客就上门了,您还不赶紧的到前面去,就让我爹一个人在那儿支应着啊?”
&&&&“啊?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怀熙,你看看娘今天穿的还行不?是不是颜色太艳了看着不庄重?我柜子里还一套暗一点的,要不要换?我,我头上这钗大不大?我不戴这有珠子的吧……”
&&&&这是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