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得连句整话都没得说,早憋得够呛,现在看见李怀熙进屋才算看见了一点曙光。
&&&&包括孟怀义在内,孟家这次来的人都是肚子里有些墨水读过几天书的,虽然没读出什么名堂,但临来之前想着应付李家这群大字不识一箩的泥腿子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可没曾想一进门就被人家牵着走,落了下风。
&&&&李家人看着憨厚,却个个难缠!互相见面之后,孟家人还没开口就被人人盯防包围了起来,不是被身边这个黑脸汉子拉住扯起了农时就是被那边那个红脸膛的拉住聊起了八卦,一屋子闹闹哄哄看起来相谈甚欢,可实际上都是李家人在说,孟怀义几次开口都被旁边的大嗓门打断了,这回正主进门才算有了说整话的机会。
&&&&“十九弟金榜题名状元及第,咱们孟家阖族上下都为你高兴,觉得面上有光啊!”
&&&&李怀熙对他话里明显的‘咱们孟家’无动于衷,如今他已经是官身,又和孟怀义平辈,因此也没有过多客气,做了个让座的手势,自己径直走到李成奎身边坐下,笑着问,“孟二哥今天可是来道喜的?倒是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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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熙此言一出,全屋寂静,连正集体大打太极的李家人都收了声,两手空空而来的孟家人更是面红耳赤,谁也没想到饱读诗书的李状元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人家还未奉上礼单这边厢就先道了谢。不过孟怀义身为族长,关键时刻还是有些定力,硬着头皮笑着在李怀熙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拿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说,“穷乡僻壤的,也备不出什么体面的礼,这二十两就当给弟弟道喜了。不过我们来之前已经商量过了,过几日我们阖族出力,在你那老院子里大摆三天流水席,为十九弟庆贺……”
&&&&“那就不必了,我如今姓李,就不好在孟家庄大庆了,倘若收礼,人家还道我是个贪的,要收两家礼。而且那院子早几年前不就卖给二哥你了吗?还说什么我那老院子的话,难不成你要把它再送回给我?那就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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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义听了后两句只觉得这个状元爷比这一屋子泥腿子还难缠混不吝!句句气得他肝疼!不光讹走了他二十两银票,如今连白纸黑字过了户的房子都快变得说不清了!
&&&&看来这孩子已经被李家人同化,和他拐弯抹角的说话是没用了,孟怀义只能一正衣襟,直入正题,“怀熙啊,其实今天我们来呢就是想让你回去认祖归宗的。
&&&&你父亲孟广庆虽然去得早,但生前可就你这一根独苗,那是非常疼爱你的,我还记得你满月的时候,你父亲抱着你出来,那宝贝得像金疙瘩似的。
&&&&你这聪明劲儿也随了你父亲,想你父亲当年可是咱们铜鼎镇最有名气的才子,后来那是身体不好才未继续进学。你三岁牙牙学语的时候那是你父亲亲自给你开了蒙,也是对你寄了厚望的,如今你功成名就,总该回去重整家业、光耀门楣,也好让你父亲地下有知高兴才是。”
&&&&“二哥怎么知道我父亲在地底下高兴不高兴?难不成他给你托梦了?那他有没有问你当初我们家那五亩多水田为何只卖了三十两?问没问我家屋后面那几棵成了材的树是谁砍去了?呵……”李怀熙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环视了今天闹上门来的孟家人眉头一立,止住了笑容,“回去认祖归宗?让我父亲高兴?这些话也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虽然这几年时常去你们孟家祠堂走个过场,不过其实你们自己也清楚,我与你们之间早已出了五服,我这里要不要回去姓孟,要不要认祖归宗说起来都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由不得你们这样来我家里置喙。”
&&&&“今天你们来的目的我刚听说了,不过庄外面那座状元牌坊你们就别想着挪到孟家庄去了,这牌楼是我给我娘挣的,我娘在哪里,牌坊就在哪里!当年我生父过世的时候我还年幼,我娘带着我饿得快死了没有倚靠,没办法才背着骂名改嫁,这牌坊是我欠她的。
&&&&当年我倒是想着自己撑起门户,说到这儿,你们应该庆幸我没这干……我记得那时我还小,和我娘闹脾气,我爹我娘成亲那天是我爹把我抱在新郎官的马上带回这个家的。
&&&&我爹虽然是个屠户,大字不识一个,但为人仁厚,这么多年待我视如己出。生父虽然给我开了蒙、也留了些书,可那几个字、那几本书,够不够我考上状元的你们都清楚。我这个爹若是偏心带我,说句家里困难,就是让我整日里打猪草相信那时也没谁为我出头,那样我生父那几个字也就算白教了,早晚就饭吃了。而实际上呢?我来的第二天就跟着哥哥们上学了,一年五两银子的束脩,年节还要给先生备节礼炭敬,在座的亲爹有几个舍得?!
&&&&刚上学堂时,我人又小又瘦,没力气走不动,是我大哥、二哥两个人轮流背着我去,一背就是半年。平时有好吃的、好玩的,哥哥们也都是紧着我让着我,便宜让我占着,闯祸替我背着,即使是亲哥哥也比不过去;小时候生病,大夫说我快死了,全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