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解说一壁引着他进了花棚子,苇子盖顶的花棚子里面,铺着厚厚的松毛子,木排从此地开始往南到丹东,需几个月的时间,花棚子便是放排者休息和吃饭之地,于其一端置张桌子,桌子上供奉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老把头”,牌位前燃着香。
&&&&老把头在放山人眼中,便是山神,在放排人心里,便是水神,他是赐予人们财富保护人们身家性命的神仙,康熙虽不懂这其中的故事,见之亦晓得为神灵,忙垂头施礼。
&&&&皇帝做礼,大臣们纷纷跪拜。
&&&&络篱讨好道:“皇上如此敬重神灵,咱们蒙江百姓倒说皇上是位神灵呢。”
&&&&康熙挑了挑眉,好奇的“唔”了声。
&&&&络篱搬过椅子请康熙坐,然后自己立在康熙身侧道:“是真的,民女也想,能管这么大的天下,皇上可不是神仙么。”
&&&&明知是溜须拍马,康熙还是受用的哈哈大笑,不看络篱看去玉醐道:“天下很大,并非只有我大清,朕不是神仙,即使朕富有天下,也未必富有一切,所以朕不是神仙。”
&&&&他的目光如春波荡漾,玉醐忙将眼睛看去别处,不成想对上了巴毅的目光,彼此心照不宣,都晓得康熙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巴毅的目光仍旧那么从容与淡定。
&&&&络篱伶俐呢,当然也看穿康熙的心意,嫣然一笑:“皇上想要的,必然能得到,只是早晚而已。”
&&&&康熙终于看去了她:“你这个小女子倒会说话,不过朕见那干活的都是男人,你一个姑娘家怕是多有不便。”
&&&&络篱抬手紧了紧头上的巾帕,常来常往山场子水场子,她习惯了利落打扮,虽然穿着简单朴素,天生俏丽,这身打扮就如璞玉般,把她显得更加清丽,接过一个木把上来的茶,跪着奉给康熙,李连运却截了过去,命随行的太医检验,然后才捧给康熙。
&&&&这种繁复无不显示出康熙的尊贵,络篱艳羡不已,道:“回皇上,民女不经常来水场子,只是替帮主打理木帮的琐事,今儿来是因为有道排要启程了,过来相送一番,巧了,遇到皇上,这可是民女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提及李青若,康熙不禁感慨:“你们那个李帮主更加了不得,一个女儿家,统领着这么大的木帮,每年往吉林乌拉运送木材以备造船之用,功不可没,朕该赏她。”
&&&&想赏,络篱忙行大礼:“谢皇上洪恩!”
&&&&康熙眯着眼睛想着:“朕一时没想出赏她什么,改日再说。”
&&&&那边的纳兰容若提醒着:“皇上,这时辰了,该起驾回去了。”
&&&&康熙笑了笑:“你啊你,宫里时朕想随便走一走,便是你催,现在你又催。”
&&&&纳兰容若垂头:“皇上恕罪,关防大事,这是奴才的职责。”
&&&&其他大臣也随身附和,这荒野之地,实在让人担心圣驾的安全。
&&&&康熙点了头:“朕不为难你们,起驾罢。”
&&&&从椅子上站起的瞬间,这头是李连运搀住了他的手臂,那头是络篱搀住了他的手臂,康熙有些意外,低头看络篱的手,莹白细腻。
&&&&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瞬,络篱已经松开了手。
&&&&康熙下了木排,络篱带着诸位木把跪地相送。
&&&&待圣驾离开了,她才从地上起来,听着那些木把们兴致勃勃的议论纷纷,这些放排的汉子,也算是走南闯北了,随着木排一路往南去丹东,要走几个月呢,有时水少需隔年才能返回,常年在外的人,见多识广,却做梦都没想到能见到皇上,个个都兴奋得比比划划,更有人打趣络篱:“二当家的,俺瞧皇帝老爷对你挺中意的,说不定哪天一高兴封你个皇妃当当呢。”
&&&&络篱脸上飞起红霞,心口怦怦的跳,啐了口道:“滚你娘的,不好好的琢磨放排的事,瞎说这些个乌七八糟的。”
&&&&众木把都是糙汉子,伐木放排,都是苦差事,经常说些荤话来解闷,脸皮厚不怕骂,当即笑作一团,给络篱连踢带踹,各干各的去了。
&&&&络篱独自站在江边,出神了好一阵子,才回到李家庄。
&&&&回来后立即向李青若禀报了康熙驾临水场子的事。
&&&&听闻康熙去了水场子,李青若大喜亦是大惊,喜的是木帮竟然能让皇上侧目,惊的当然是猜度康熙此去水场子的用意,上次的事让李青若心有余悸,上次康熙来了李家庄,后来听巴毅说,康熙居然说李家庄俨然就是《水浒传》里的祝家庄,而祝家庄是反贼的意思,为此李青若将李家庄做了大的改建,吊桥拆了,连庄门都卸下来了,没有了以往的恢弘气势,庄民都是出入非常方便。
&&&&“皇上,可有说些其他?”
&&&&李青若心中忐忑的问,眼瞅着就是秋,孙禄山行刑的日子临近,她如坐针毡,就怕这期间突然发生什么变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