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援,渐渐的,买卖也就难做了,而官府还要扣除一定的税赋,所赚的就有限,这几天她绞尽脑汁的琢磨,该另辟蹊径。
&&&&蒙江的夏天温凉的,少有几天的酷热却在三伏之前到来了。
&&&&这一天玉醐正坐在炕上扒拉着算盘珠子,她想赶紧买个铺面,那样看上去才像样,存货也方便,可是打听过了,都想买卖药材和山货,沿街的铺面很金贵,她手中的钱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必须再狠狠的赚一笔。
&&&&若想利大,除非私下交易,她是短短不会做的,正愁闷,初七一蹦一跳的进来了,先朝坐在小杌子上低头绣花的璎珞吐了下舌头,两个人是天生的冤家,然后扑到玉醐跟前神秘兮兮道:“小姐,皇上要来了。”
&&&&玉醐手中的狼毫啪嗒落下,笔尖将雪白的棉纸杵了个好大的黑点,她盯着那黑点看,仿佛看见了康熙的眼睛。
&&&&璎珞也听见了初七的话,同样的震惊,将手中的花绷子丢在一旁,往水盆里拧了条手巾过来递给玉醐道:“小姐,擦把脸,这天热的,大概有大雨来。”
&&&&玉醐木然的接过手巾,若无其事的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问初七:“李青若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初七却歪着脑袋,颇有些奇怪的道:“小姐,我说,皇上要来了。”
&&&&她是觉着,玉醐总得有点反应,这样漠然处之算怎么回事呢?
&&&&玉醐脸色一沉:“我在问你,木帮可有什么动静?”
&&&&初七真是个实诚的孩子,继续纠缠:“小姐,皇上来了,你怎么想的?”
&&&&玉醐将手巾啪的丢在桌子上,气道:“你来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想,我想让皇上别来,能成么?”
&&&&初七呆愣一会子,摇摇头。
&&&&玉醐叹口气:“既然不成,我想那些没用的作何呢,还不如想想怎么赚钱,没个铺面,关内那些老客总觉着咱们是招摇撞骗的,李青若强买强卖,先蒙骗那些山民,说像老牛肝等俯拾皆是的药材不值钱,她低价收上去,那价格低的同白捡的没什么区别,然后她转头再蒙骗老客说那些药材是道地的长白山药材,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只要我揭穿她的真面目,那些山民便不会将药材卖给她,那些老客也不会再与她买卖。”
&&&&初七点头道:“我明白的,我一直盯着木帮那些人呢,可是小姐,木帮人多势众,李青若在蒙江又是威风八面的,小姐何必与她较量呢。”
&&&&玉醐冷冷一笑:“我怎么能忘记当初她指使络篱将我和达春带到山上,那明晃晃的刀砍下来的时候,虽然没死,我已经尝到了死是什么滋味,若不是白音救了我,我大概也冻死在山上了,所以这个仇不能不报,况且李青若赚的是黑心钱,我是替老天来收拾她的。”
&&&&初七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小姐你是为了……”
&&&&欲言又止,舔了下嘴唇,怯怯的偷眼看玉醐。
&&&&玉醐淡淡道:“为了将军?”
&&&&初七难为的嘿嘿一笑。
&&&&玉醐眉头一低,搓着手巾,几分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语似的道:“做生意的都知道有这么句话,上赶着不是买卖,人家不喜欢咱们,咱们何必上赶着呢。”
&&&&语意哀凉,眉眼间笼着挥之不散的愁云,须臾间再一抬头,便是一脸的阳光灿烂,吩咐初七和璎珞:“这屋里闷,走,去街上转转。”
&&&&也不备轿,也不骑马,信步而行,玉醐居中,初七和璎珞各在左右,因为突如其来的酷热,行人或是脚步匆匆着急躲避酷热,或是给这酷热闹的蔫头耷脑,璎珞早有准备,将一把绯色的孟宗竹纸伞高觉着遮住玉醐,因为彼此身高有点差异,她举的很吃力,初七一把夺下道:“弱不禁风的,百无一用。”
&&&&鉴于玉醐交代过,所以璎珞心里有气,也不同她争吵,只挽住玉醐的胳膊。
&&&&三人信马由缰的走了好久,蒙江镇也没多大地方,只等从东到西又从南到北的走了两个来回,眼看太阳落了西山,初七饿得饥肠辘辘,璎珞也饿但不吱声,最后看着个馆子,初七伸长脖子看了又看、看了还看,故意用这个姿势暗示玉醐,她饿了。
&&&&玉醐却视而不见,又沿着最繁华的这条街走了一遍,初七饿得头昏眼花,小心翼翼对玉醐道:“小姐,心情好了没有?”
&&&&玉醐瞅她噗嗤笑了:“死丫头,你当我是出来散心么。”
&&&&初七讶然:“那小姐你这样是?”
&&&&玉醐看着那家寿材铺子神秘一笑:“以后告诉你。”
&&&&初七知道这家寿材铺子是木帮开的,所谓木帮开的,其实是李青若打着木帮的名义,经营着自己的买卖,初七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姐,你是盯着李青若?”
&&&&玉醐没言语,只朝前头努努嘴,那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