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起来,渐渐有了黑色的雾气蜿蜒缠绕,并越聚越多,最后直冲向了云霄。
奇怪的是,虽然他们此时正在地宫中,石头砌的顶难以穿透,但这股黑色雾气还是轻松穿过屋顶,到了九天。
外头响起巨大的雷声,就连地宫中都充斥着这个声音,带着庄严、威肃,化作一道又一道猛烈的闪电砸了下来。
一时间外面电闪雷鸣,地宫的顶棚似乎成了透明的存在,这些天雷直接穿过石头抵达地宫内,迫不及待朝着杨齐山砸去。
杨齐山到底是凡胎rou身,即便这防护罩再强大,也敌不过天劫。
那一瞬间,傅江亲眼看到了一个人灵rou分离的样子,灵魂硬生生被扯动了一下,和杨齐山所寄宿的rou身有短暂的不契合现象,露出一条缝隙。
可惜那一点点的缝隙并没有进一步扩大,而是很快重新贴合了回去。
杨齐山手里捧了个火红火红的球体,这球体此时正在疯狂吸收着天罚降下的闪电。
“呵,你们真的以为……我会毫无准备么?”杨齐山冷冷地笑了,在蓝色闪电和火红球体的光芒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我从把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剥离出去,然后强占别人的身体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我准备了好多好多法器,保证……把天罚悉数纳下。另外,我还改变了我灵魂的体质,只要有与我无关的凡人rou体保护,就算受了天罚,我的灵魂一样可以存活。”
杨齐山的话仿佛是一道霹雳,让文焘不仅是吃惊,更平白生出一股恐惧感来。
这个人……是打不死的么?
圣砝码带来的闪电源源不断地降下来,全部收进了杨齐山手里那个火红的球体中。后来红球大约是到极限了,他又换出一块黑色砚台来,闪电劈在砚台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天罚不会无穷无尽地施放,所有能量耗完时,这猛烈了一时的动静也终于消停了。
而杨齐山甚至只用到了他准备的许多法器中的两种。
“你们还有什么招数,一起使出来吧。”
傅江一咬牙,翻起长剑就冲上去。杨齐山大叫一声“傅明”,手中施放驱使之术,把刚脱离束缚阵法的傅明拖过来做挡箭牌。
这挡箭牌确实有效,傅江一撞进傅明的气场中,就像自动消磁了一般,仿佛大把大把的力量都被压得死死的,完全使不出来。
傅明猩红的眼睛瞪着这个抢夺走他全部的后人,自下而上升起紫黑色尸气,慢慢缠住了傅江。
眼看着傅江整个人都要被这股尸气吞没,林锦柯赶紧把剩下的所有束缚阵法一股脑儿全甩了上去。
傅明一阵凄厉发狂的咆哮,彻底怒了。
它疯狂撕扯着符纸和上头伸出的触手,刚才还困住了它好一会儿的东西,现在被一下子扯坏了大半。
好在这一下到底也是争取到了时间。
安远道趁此机会走出了角落Yin影,来到文焘的照明符纸范围内。
但此时要叫他安远道或许不太合适,因为他整个人的样子、面部表情和神态动作,都仿佛是另一个人,另一个更加冷淡的人。
他几乎不需要刻意回想和模仿,好像那个人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安然就是他,他就是安然。
“安然”愣愣地看着前头,用一种轻柔的声音问道:“傅明?是你吗?”
这一刻,整个地宫瞬间安静下来,没了傅明的咆哮声,杨齐山和傅江也愣住了。文焘收了完成最后使命的黑砝码,独自站在一角;林锦柯知道这时候不能干扰安远道,也一点声都不敢发出来。
傅明不可置信地僵着“身子”,缓缓回过头去,看着“安然”。
☆、林中地宫(玖)
“安……然吗?”
傅明颤抖着问,眼睛里的猩红已经悉数褪去,就连始终围绕在它周围的紫黑色尸气也散了开来。
这时候的傅明一点也没有鬼妖军的戾气,只是个心有戚戚的可怜亡魂而已。
傅明成日守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活的这一辈子遭受的罪孽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轮播,家人在它眼前被杀,连尸首也不被放过,自己孤身一人被路人践踏欺凌,只能以乞讨为身,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自己好、还愿意收留它的人,却又……
安然避忌它,它虽然生气,却依然无可奈何地想要守着安然,就算在他身边只能受冷眼也无妨。但安然要订婚之时,它真的没办法忍耐。
但说到底,安然始终是它心里唯一一片光了。
它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此刻就在眼前,不甘也好、怨念也罢,一下子都不那么重要了,只剩下浓浓的留恋,让它死死盯着安然,一刻都不愿挪开视线。
“安然”也看着它,神色悲怆,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缓缓走向它。
杨齐山从听到安远道开口叫傅明的名字时起就知道要糟,这下赶紧挥手施出一件法器,想要阻止傅明。
傅江哪能让他坏事,立刻上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