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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怀朗心中一疼,长指温柔替她按揉起额xue,低声道,“特地派了人来照顾你,怎么难受也不跟人说?”
他方才一进院子便先问过那两名侍女,听说这小姑娘今日吃饭、吃药都乖乖的,也没闹腾着要下榻,好伺候得很,还以为她当真无事了。
“就算同她们说了,也还是要疼的,”月佼眯起眼舒服轻叹一声,咕哝道,“她们今日替我忙里忙外也累了,我哪里好意思再折腾别人……”
“你就好意思折腾我。”严怀朗没好气地笑了。
窝在他怀中的月佼索性紧紧闭了眼,哼哼唧唧地笑,“你又不是别人……”
这甜滋滋亲昵无间的宣告之下,严怀朗登时犹如被糖油蒙了心,只觉刀山火海都去得。
“不是别人,那是什么人?”明明已经甜得快化了,却还贪心想更甜些,非要她将名分给实了。
月佼拿脚尖有气无力地蹭了蹭他的小腿,声气软软:“你不是人……”
“嗯?!”严怀朗手上一顿,垂眸瞪她。
可冤死他了,那些“不是人”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做呢!
“你是松子Jing,”月佼轻轻掀起眼皮,水眸朦胧,眼尾媚媚如丝轻扬却不自知,“暖床用的松子Jing……”
松子Jing听了,想咬人。
第七十一章
结果,松子Jing还没来得及咬人, 那惯会折腾的小松鼠Jing倒是“先下口为强”了。
许是严怀朗替自己按揉额xue的动作停滞太久, 月佼重又难受得恼了起来,小脸倏地一垂, 张嘴就咬住他肩头的衣衫。
朦朦水眸媚娇娇斜飞,编贝般的小白牙轻轻啮着男子素简中衣的一缕布料,随着摇头晃脑的小动作,那张蜜蜜暖暖的小红脸就不停在人肩上挨挨蹭蹭的。
她软声带着轻恼,自齿缝间含含糊糊蹦出来, “头疼呢……”
严怀朗倏地绷紧了周身, 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邪火又遭燎原。
他甚至不敢出声,怕一张口就会发出些“糟糕”的声音,只能将原本搭在她额xue上的手滑下, 密密覆住她那对惹是生非的眸子。
“严小二……我难受……”被蒙住眼睛的月佼开始作妖了,口中哼哼唧唧喊头疼,还抬腿轻轻踹他, 在他怀中扭来扭去,不安分到极点。
她的双眼被大手遮住,瞧不见此刻严怀朗满面红得如被泼了朱漆,额头细细密密沁出一层薄汗。
自也就不会明白,这种催人“上工”的方式有多磨人。
这小混蛋……
严怀朗觉得自己当真是个可怜人,喜欢上了一个懵懂又狡猾的姑娘, 占尽了他的便宜,却就是不肯松口给他个正经名分, 实在太过恶霸。
可眼下她尚未痊愈大好,他实在也做不出对心爱的姑娘趁火打劫之事。
他暗暗调息好半晌,在甜蜜煎熬中无奈地箍住她的腰背不许她再乱动,没骨气地无声认下那“暖床松子Jing”的头衔,任劳任怨地接着替她按揉起头xue。
怀中那个可恶瞎撩而不自知的小祖宗总算又被伺候好了,这才顺了毛似的眯起眼乖乖蜷在他怀里,放了他一条生路。
“不是说睡不着吗?”严怀朗笑瞪怀中那个昏昏欲睡的家伙,忍不住没好气地轻声嘀咕。
“咦?没有睡的,没有的,”月佼敷衍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缝,仰起小脸冲他弱弱弯唇,口齿含糊道,“陛下说了,由谁接手玄明的案子了吗?”
“还没定,等有结果了我会告诉你,”严怀朗到底不忍心,柔声轻叹,“困了就赶紧睡,再瞎折腾……”只怕两人都讨不到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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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严怀朗是很忙的,辰时月佼一醒来,就发现枕边人已经不见了。
于是她扁着嘴,裹着被子在榻上滚来滚去,却觉这被窝一点都不暖和,只好蔫头耷脑地起了身。
梳洗着装后,吃过早饭,又喝了药,就到了巳时。
苏忆彤与江信之前来探望她时,她正靠在檐下的柱子上盯着院中那几株尚未开花的红梅发呆。
这日天气大好,初冬的阳光轻暖宜人,月佼便请侍女在院中背风处摆上小桌案,取了一罐子蜜渍果子出来煮茶喝,又将苏忆彤与江信之买来的果子、点心也一同摆上。
昨日下午月佼他们一回城,右司的同僚们自然就得了消息,赶上今日苏忆彤与江信之休沐,两人便约好了来探望她。
江信之感慨道:“你算不错了,纪向真那倒霉催的,前几日咱们去瞧他时,还趴在榻上哼哼唧唧下不了地呢。”
当日江信之赶到香河城西郊山下的小树林时,因对那山中地形不熟,没追得上玄明那队人,便只救下被绑住手脚扔在地上的纪向真。
算起来,纪向真比月佼先回京近十日,此时还下不了地,可见也是遭了大罪了。
“伤得这样重吗?那时我只瞧见他被绑着扔在地上,并不清楚他究竟伤在哪里了,”月佼有些担心地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