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彤笑着站起来, 执了酒盏迎向云照,“换人是谢笙大人做的主,又不是你俩硬抢去的。况且谢笙大人要的是大局,那差事你俩比我合适,我是有些遗憾,不过也怪不着谁。”
众人见她这样说, 顿时也放下心来,江信之与纪向真忍不住以掌拍着石桌, 笑呵呵为她喝了个彩。
若她说她一点不介意,那多半是客套假话;如今她能坦诚自己心中曾有小小介意,这真是当着自己人才会如此了。
“咱们同期受训那么多人,我就只爱同你们几个混在一起,知道为什么吗?”云照豪迈地直接拎了个小酒坛子,一脚踏在石凳上,“就因为你们敞亮,没那些虚头巴脑的花样。”
语毕,她抬臂举起小坛子,与苏忆彤手中酒盏虚虚一碰,仰脖就饮。
江信之笑哈哈地望着月佼:“哎,云照都打了个样给你瞧了,你怎么没点表示啊?”
“喝了酒泡温泉会醉的,”月佼想了想,盛了小半碗rou羹站起来,对苏忆彤道,“呐,我也敬你了。”
说完咕噜噜将那rou羹几口喝光,看得众人哭笑不得。
纪向真道:“什么叫‘喝了酒泡温泉会醉’?听这意思,寻常你是喝不醉的?”
“是呀,只要你别把我泡在酒池子里不让出来,我就不会醉。”
第五家Jing于制毒,对各类毒物的损、益了如指掌,以毒物进补都是常事。普通的迷药毒烟到了月佼这里都无法扰乱她心智,更别说酒了。
这话可将几个伙伴听得瞠目结舌,纷纷拍桌大叫不信。
云照撸了袖子,jian诈一笑:“来来来,咱们将泡温泉改到明日,我这就叫人开酒窖,今晚撒开了喝,也好见识见识你这小妖怪的神通。”
苏忆彤与纪向真便开始起哄,笑着表示愿意作陪。
江信之却摇头道:“月佼你别上当,云照这家伙非人哉,那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云照酗酒,这事在场的人中只有江信之略有耳闻。
见大家都兴致勃勃,月佼便咬着唇角笑笑:“那就喝吧,我没关系的。”
眼看拦不住,江信之也不再扫兴了。
五人一边吃饭喝酒,一边开怀畅谈着这几个月来的种种,不知不觉就喝到了亥时。
苏忆彤显然已大醉酩酊,双眼迷蒙地踉跄着过来,一手撑在月佼的肩上,一手去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襟,酡红的面上满是好奇的笑。
“你瞧……今日领子这么低,你也……也不别扭了……妖气!”
月佼笑着拍开她的手,嗔道:“这是被你扯下来的!”
她这身衣衫想来是比着云照的身量裁制的,云照比她高出小半头,这衣衫穿在她身上,衣襟处是略有些松垮,可被苏忆彤这一扯,那领子当真是不低也低了。
“小妖女……妖气森森……”纪向真显然也已经喝糊涂了,站起身来一手搭住江信之,一手搭住苏忆彤,笑意含糊,眼睛都睁不开。
“你们是不知道哇,我初次见她时……她穿的那……”
月佼抬脚笑踹纪向真一记,转头对云照道:“这两人都醉傻了,拖走拖走。”
云照便哈哈笑着,命人将纪向真与苏忆彤各自送回房中。
又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江信之也撑不住了:“你俩别老晃!我看着眼晕……”
月佼哭笑不得,指尖沾了一点酒弹到他脸上,口中道:“又醉傻一个。”
于是江信之也被人抬回房去了。
云照背靠着廊柱坐在台阶上,手中豪迈无比地拎着一个酒坛,扭头看着月佼,“嘿,你竟还真行。”
月佼笑脸红扑扑,眸中倒确实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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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水趣园中只剩下二人,月佼便走过来与她肩抵肩地席地而坐。
“你有心事呀?”月佼侧头觑着她,有些担忧。
今夜的云照虽仍是与大家嬉笑怒骂,可月佼却看得出,她与往日有些不同。
云照笑笑,拎起小坛子灌了自己一口酒,才道,“你不也有心事,回来时一路都闷闷的。想说说吗?”
“我、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月佼扁了扁嘴,也陪着她又喝了一口,“我和你们不一样,许多事你们一看、一听就明白,我却要想很久……哎呀,乱七八糟的。”
先前回京的一路上,她既烦心玄明突然出现在沅城的消息,又烦心自己面对严怀朗时许多奇怪的反应。
而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发现自己竟是烦心后者更多些。
见她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云照也不追问,两人便抵肩坐在那里,喝着酒,随意说些闲话。
“在我的家乡,这样的月夜,时常会有人山间的林子里,选个人少的地方唱歌,”月佼忽然笑弯了眼睛,“有的人唱歌不好听,就拿叶子吹曲。”
云照想了想那画面,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大半夜的,独自在人少的林子里唱歌?贵宝地真是……地灵人杰,风俗出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