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立志守节的。”
她们隔着门板讲话,哪里消得了音,全一字不漏的落在了田氏耳里,让她又是臊,又是不甘心,饭也吃不下,委委屈屈伏在桌上哭了半天。眼看着饭菜都凉了,她还没动筷子,正想叫小丫头来收下去,却忽闻窗外有人交谈,悄悄推窗一看,原来是林依派给她的小丫头桂花,正在问青苗:“姐姐,时大官人不是刚走,怎地又来了?”
青苗神情有些慌张,匆匆答道:“没有亲自来,只是遣了个人。”
桂花又问:“遣人来作甚?”
青苗似是急着走,不耐烦道:“我怎么晓得,自己打听去。”说完就朝第二进院子去了。
田氏听得是时家来人,满心欢喜,招手叫桂花进来,拔下发间的一根琉璃簪,塞到她手里,使她去打探消息。
桂花接了簪,藏进袖子,跑到耳房里,向家丁问了两句,回来告诉田氏道:“三少夫人,时家来的是个媒人。”
田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问了三遍,方才肯定,紧紧将那把团扇抓了,欲去见杨氏,又有些害羞,只得耐着性子,在屋内等候。
且说青苗到了第二进院子,急急忙忙寻到林依,扑通跪下,叫道:“二少夫人救我。”
林依吃了一惊,忙问出了甚么事。
青苗哭道:“我失手砸伤了时大官人,躲了出去,方才回家时,听门上说,时家派人来了,想必是来找我算账的。”
张仲微从前面进来,恰好听见这话,惊讶道:“原来时昆头上的伤不是跌的,而是你砸的,你好大的胆子。”
青苗得他责怪,愈发哭得厉害,却不忘解释道:“他言语轻薄,又欲图谋不轨,我是为了自保……”
第234章 一腔执念
张仲微急道:“你要整治他,我半分意见没有,还要与你道个‘好’字,但他今日乃是我们家的客人,你要砸,也得等他离了张家,不然他平平安安来的,到了趟知县府,就带伤回去,这叫甚么说法?”
林依劝道:“青苗一向是火爆脾气,说也说不好了,你还是到前面去探探消息,看看时家来的是甚么人。”
张仲微应着朝前面去,但还没踏出厅门,就见流霞领着个媒人打扮的人,撑着清凉伞,往这边来了。他退回厅内,指了让林依看,林依忙叫青苗起来,躲进西厢去,莫让别个瞧见了泪痕。
未几,清凉伞儿随了流霞进来磕头,只见她黄背子,一窝丝,果真是个媒人,再一问,时家遣来的人,正是她。
林依同张仲微想起刚才青苗吓的那样儿,都忍不住地笑。
媒人上前,道明来意,一是要为青苗赎身,二是要替时家提亲,求娶青苗。又要赎身,又特特遣了媒人来,是纳是娶,一目了然,林依且惊且喜,与那媒人道:“青苗自幼服侍我,我也愿她有个好归宿,不过她肯不肯走,还得问她自己的意思,你且先回去,待我问过了她再回信儿。”她欲打赏,青苗却在西厢,杨婶在厨房,虽有流霞在跟前,却不好让她见着钱,于是只好亲自进里间,取来上等封儿,递与媒人。
媒人接了丰厚赏钱,觉得此事有望,欢天喜地;又见林依挺着肚子还要亲力亲为,自认为发掘了另一条生财之道,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转,告辞离去,直奔县城牙侩家。
林依送走媒人,唤了青苗来,将方才的事讲了,笑着看她。青苗红着脸,扭捏起来,半晌方道:“不是来找我算帐的就好。”
林依扑哧笑道:“你就这点儿出息?就算时家上门寻理,还有二少爷护着呢,别忘了,他如今可是堂堂知县。”她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去看张仲微,这才发现,后者正唬着一张脸,黑似锅底,忙惊讶问道:“时家提亲,乃是喜事,你沉着脸给谁看呢?”
张仲微不做声,待青苗躲了下去,才道:“娘子,你也不想想,青苗再能干,也只是个婢女,他时昆家大业大,作甚么要娶她?”
林依不以为然,道:“时昆有钱不假,但只是个商人,娶个婢女又何妨?”
张仲微摇头道:“他家是商籍不假,可时姓在祥符乃是大族,枝繁叶茂,岂会容他娶个婢女回家?收作偏房倒还罢了。”
林依道:“媒人都来过了,你还质疑这个?”
张仲微道:“定是他觊觎客栈,且想与我张家拉上关系,这才说服了族中诸人,要娶青苗。”
听了这番话,林依也迟疑起来,若时昆真如张仲微所想,那这桩亲事,还真得再斟酌斟酌。
张仲微重回前衙办事,临走前,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场,不许将青苗嫁去时家,免得误了她终身。
青苗躲在西厢,见张仲微出了院门,忙跑进厅里,眼巴巴看着林依。林依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就算没人来赎你,等你出嫁时,我也会将卖身契还你。”
青苗的脸又红了,垂头望着脚尖,声音低低的:“二少夫人,你晓得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林依知道她是个清醒人,也不瞒她,将张仲微的分析和态度,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