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还连累自己被周夫人嘲讽?这老太太果然从来没替二房考虑过!
在京中人乐此不疲地传扬周家的笑话时,程姨妈一家黯然离京。程宣原本只是失职免官,却忽然被揭出在任时曾经收受贿赂,因此合家被流放数千里之外的南夷蛮荒之地。
好事者闻听之后,都说程宣得此下场是因为程姨妈胡乱给周家做媒,娶了个惹祸的媳妇,因此被周家迁怒。程姨妈心中更是如此想,临走时便与刘氏大闹了一场,姐妹俩互相揭短,几乎到动手的地步,刘氏气得在床上躺了一天,末了才想起来程姨妈私下借的银子总也有上万了,连个借据都没有写,急急忙忙追去程家时,早已人去楼空。刘氏既生气又心疼银子,还不敢跟家里人说,回来之后就病倒了,许多日子只是恹恹的躺着。
陆老太太因着陆琼的婚事,连番生了几回气,春日原就容易沾染时疫,偶一日积了食,当天夜里便发起热来,到第二天还是头疼身重,一时竟下不了床。
两个当家理事的都病了,陆微立刻忙的脚不沾地,只得回禀了老太太,让陆雅也一起管事,两个人尽心竭力,总算约束的下人规矩行事,一切还算井井有条。
这天陆微处理了家中事务,惦记着陆老太太吃药的事,匆匆赶到椿寿堂,正好小厨房刚刚煎好了药送过来,陆微便自己端了,坐在陆老太太身旁,亲手喂她吃药。
陆老太太吃了几口,停下来歇着,皱着眉头道:“原本想着国丧过了就给二丫头找找人家,哪知道家里这么多事,如今你们姊妹的名声更是让三丫头糟蹋的不成样子,实在不是说亲的好时机,只怕要耽误二丫头了。”
陆琼其实只有十四岁,正常情况下像陆家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家女子嫁的都不算特别早,十六七岁才出嫁是正常情况。但是陆家现在的情况又很微妙,以为头两门亲事都是在非正常情况下匆忙定下的,所以三个女孩里最小的已经嫁了,最大的也定了婚期,唯有陆雅没有任何动静,就显得比较尴尬了。
陆微管家以来,和各院的下人打交道更多,影影绰绰听说柳姨娘对此十分不满,已经跟陆启吹了无数次枕边风了,但是她也很无奈,陆雅是个很好的妹妹,性格温婉,通情达理,只是以她庶女的身份和陆家现在不高不低的尴尬地位,想给她找门合适的亲事并不容易,更何况陆琼的事情一出,陆家女子在婚嫁市场上的地位可谓一落千丈,想要找个好人家就更难了。
陆微知道老太太的心病,她也无能为力,便只能安慰着老太太,哄着她继续吃药,陆老太太心事重重,吃了几口便有些恶心,摆摆手不吃了,陆微便搭讪着说了些家里的事想引逗她心情轻快些,谁知说了没两句,陆老太太居然靠着迎枕睡着了。
陆微小心地替她盖上毯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陆老太太这次生病显得Jing神极其倦怠,经常恶心不说,脾气也比从前暴躁,吃药吃到一半就吵着不吃了,虽然俗话说老变小,但对于老太太这种持重的性子来说,实在是很奇怪。
陆微不由得起了疑心,难道老太太这个样子不只是生病的原因?但是医生也每天来请脉,为什么并不曾看出什么异常?联想到前世老太太的病倒,还有之前柳姨娘莫名其妙的病症,陆微不由警惕起来,难道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立刻叫来张妈妈,吩咐她将老太太素日吃的用的全部检查一遍,自己则让人请了给老太太诊脉的大夫,详细询问起老太太的病症。
大夫很快就说完了陆老太太的病情,无非是积食shi热,脾胃不调,但是对于嗜睡和脾气暴躁这一点,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猜测或许是年纪大了,对药物的反应比年轻人更剧烈。
这个大夫是陆老太太用了五六年的一个,医术不见得绝顶,但很得老太太信任。陆微见问不出更多的信息,只得耐心等待张妈妈那里的结果。
因为椿寿堂各处老太太用的东西非常多,所以直到第二天上午,张妈妈才将所有东西都检查完了一遍,别的都还好,只是陆老太太素日常用来吃参茶的那只墨玉碗,大夫反复看过之后,还是有些拿不准。
末了大夫带着歉意对陆微说:“陆大小姐,这只碗上沾了些药物,可能与人参脾性相反,所以老太太用的久了有些不妥当,但是目下还不能确定,容我拿回铺中再核查一下再给你答复。”
陆微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大夫既如此说,多半心里已经确定,只是涉及大户人家的Yin私事,力求稳妥所以才要再回去查验。这么说,老太太的病果然是有人作怪?刘氏吗?
她勉强按捺下心中的焦躁,平静地说道:“烦请先生给老太太开个方子,能够祛毒的。”
大夫心领神会,匆匆写下方子递过来,道:“老太太一向身体壮健,按着这个方子吃上一两个月就好了。只是以后千万要小心,碗上沾染的东西虽然不是毒物,但是用久了可能伤脑,做事说话都要比从前迟缓许多。”
陆微咬紧了嘴唇。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让陆老太太渐渐嗜睡暴躁不能理事,她便能一手遮天,除了刘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