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白的头发“我不该回来吗?你不想对我解释什么吗?”
“微臣无话可说。”
白维俯身咳嗽, 用力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回来,秦曦箬一身骑装,风尘仆仆, 因着保养得宜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落下什么痕迹, 依稀还是当年聪慧明媚的少女“朝堂动乱, 皇上病重,林政廉把持朝政妄图扶持淑妃肚子里的孩子登基,孤注一掷, 还需太后危难定社稷……”
“我不想听这些军国大事,命运弄人让我入宫与萧赭相扶相持共同治理天下,十年前他离开把江山皇子全部托付给了我,我一介妇人周旋于各股势力之中无法脱身, 我一个安稳觉都没有睡过,琼楼玉宇,深宫内院,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那双眼睛历尽沧桑内敛威严再不复当年的灵动狡黠,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似乎洞悉他心里的所有想法“我眼睁睁看着萧赭死在我的怀中,我眼睁睁看着司徒府满门抄斩,我眼睁睁看着璟儿惨死,我眼睁睁看着珞儿病痛缠身还要为雁月谋划,我眼睁睁看着历史重演,我眼睁睁看着信誓旦旦要成为一代忠臣贤相的你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jian臣,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白维缓缓阖上了眼睛,枯瘦如柴的手颤颤巍巍试图碰触她的手背又缩了回来“曦箬,我不能护着你了。”
一句曦箬几乎让她溃不成军,是啊,无论她走多远,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后护着她,他一直无条件的宠着她,她让他娶妻他便娶妻,她让他远离京师他便杳无音信,她要帮萧赭担负起天下江山他便忍受她的所有怨恨,耗尽所有心血为江山百姓谋划,她即便让他去死他也是会去死的……
他为建功立业娶她过门一介书生奔赴沙场回来却得到她进宫封妃的消息,那本是她欠他的不是吗?
“儒文,是我欠你的。”
“先帝待你很好,你过的好就足够了,我只是不忍你过得这般苦,曦箬,你再坚持一下,我信退之。”他从枕下拿出一沓厚厚的宣纸“这是我穷尽一生心力写得变法纲要,待天下大定足可安邦治国,你好生收着。”
“你为了我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白维温柔的对着她笑一如当年那个执书站在柳树下的青袍少年“为臣者能遇到先帝和当今圣上一般的好皇上是我的幸运,声名本是身外之物我并不在乎,为君子能遇到似你这般的窈窕佳人是我的福气,得之吾幸失之我命,此生无憾。”
木门吱啦一声被打开,白媚儿满脸泪痕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神色慌张“爹,有大队人马正往此间赶来,我带你离开。”
细听之下寂静的夜里果然有甲胄刀剑摩擦的声响,白维握住白媚儿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媚儿,爹此生光明磊落唯独负了你的娘亲,对不起你。”
“爹,娘亲从没有怪过你,你也没有对不住我,你待媚儿很好很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他不秦曦箬的手放在了白媚儿手心“爹把命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太后娘娘,雁月不能没有她,我……去吧!”
“爹!”
“走!”
白媚儿硬生生转过头拉着秦曦箬便往暗室走去“我不走。”
“曦箬,你忘了你曾经答应过先帝的话了?你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话了?”
“可我……”
琯夷俯身对着白维磕了一个头抹了抹腮边的眼泪“娘娘,走吧!”
暗室甬长没有尽头,她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任由琯夷白媚儿拉着她往前走。
“箬儿,江山太重,我能信的只有你。”
“曦箬,人有旦夕祸福,你要答应我即使我不在了也要好好活着。”
不知跑了多久,石门打开眼前依旧漆黑如墨,月宫上方奇异的黑云压得很低让人透不过气来,白媚儿遮掩住秦曦箬“太后娘娘,情况有变,他们提前动手了。”
她望着缥缈不定的黑影眉心紧锁“坤离阵法启动,结界要破了。”
“贵妃娘娘,既然来了何必躲着不敢见人呢?”
嘶哑难听的声音Yin冷渗骨,白媚儿眸光一暗低声道“琯夷姑姑,太后娘娘劳烦你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奴婢遵命。”
她身上牵系了太多人的后路,她除了好好保护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总是这样眼睁睁看着世事变幻无情无欲做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媚儿,万事当心。”
“太后娘娘珍重。”
旋转的法阵中间一道白衣紫袍的身影上下翩飞,悬浮在空中似鬼魅般漂移不定的魔音谷暗卫把他团团围住,圣洁威严的月宫宛若修罗炼狱,一团团黑气拼命碰撞着薄薄的透明屏障,天胤嘴角不停渗出丝丝鲜血。
汉白玉石阶上躺着一身穿月昭服饰的女子,白缎之上绣着紫色缠枝月灵花,百只蝴蝶翩跹而舞,乌发用紫玉蝴蝶钗挽了很低的发髻,走近看时裙摆早已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奄奄一息望着法阵中的男子。
她以手结印,手上数十只银镯哗啦作响,无数蛊虫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