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袖将香案上供奉的瓜果香火,连带着无悲无喜的仙君神像,全部扫翻在地上。
“什么神仙!”她怒极了,“若是真的有神仙,老天真的开眼,怎么会让我的孩子是石女!老天是瞎了眼!要惩罚,来惩罚我啊!”她崩溃地倒在地上,终于呜咽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折磨我的孩子……”
流苏惊惧地看着地上狼狈的一切,忙去抱住安如眉,磕头如捣蒜般,冲着躺在冰冷地板上的铜像叠声告罪:“仙君见谅,不干娘娘的事,一切都是我种下的恶因,恶果应由我来尝……”
视线模糊,木苏抬起手来,指尖触摸到眼眶的冰凉。脸上的伤口,被咸涩的泪水浸润,发起痒来。&&&&&&&&&&&&&&&&&&&&&&&&
作者有话要说: 总半夜更新的渣作者Orz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为安娘娘献上一滴同情的眼泪
然后我们来愉快地吃掉小皇子吧hhhh
☆、第 15 章
常宁宫勤政殿里,皇帝脸上挂着慈爱柔和的笑容,眼中不掩激赏,看着自己的第九个儿子。
“此番漓儿抚赈北地,为朕排忧解难,朕,甚是欣慰。”他撩袍从御案后走出,亲手扶起漓央,“路途遥远,一定辛苦了吧?”
漓央轻轻抿了抿唇:“能为父皇解忧,是儿臣的福气。”
皇帝闻言,越发笑得和蔼,仔细端详了漓央两眼:“瘦了好多,也黑了些。”
“今番你帮父皇解决了北地的荒灾,父皇定要好好赏你。说罢,想要什么,封王还是加封食邑?你想要什么,父皇都赏给你。”
漓央脸上微微有诧异之色。大兆皇室,向来都是皇子及冠之后才可封王,从未有皇子未离宫建府而封王的先例。
见他愣怔,皇帝开口:“漓儿还没想好向父皇讨什么赏吗?”
“不,儿臣不敢居功,父皇的奖赏,太重了,儿臣受之有愧。”漓央垂下头,心中已有些惊疑,不知封王加户,究竟真的是父皇的意思,还是有人在父皇耳边扇了风,故意试探他来。
他远离京城三月有余,在北地又差点丧命在大皇子涟喻手中,这三月里,若涟喻趁着他不在京城,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敏感的话,让父皇对他心生嫌隙,实在太容易了。
皇帝低头凝视着他,眼中情绪难辨,片刻才道:“你这孩子,说法倒和你母妃如出一辙。”
漓央心头微动,莫非是父皇还试探过母妃,母妃替自己挡了,父皇才有这般说辞?思及此,他突然再次跪下叩了一首:“儿臣确实想向父皇讨一个赏。”
“哦?”
“儿臣在北地时,被匪贼所伤,幸得当地的一位女子搭救才能活着回来见父皇。为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儿臣自作主张将她带进了宫中,还望父皇恩赏,准许儿臣让太医治好她的脸伤。”
看了他半响,皇帝倒有些啼笑皆非:“你就只向父皇讨这样一个赏?”
“还请父皇恕儿臣自作主张带人入宫之罪。”
皇帝像是真的被漓央取悦到了,终于释然而笑:“那女子救了你,你知恩图报,朕难道还会苛责你不成?你讨的这个赏,朕当然是准了。”他再不提给漓央封王加户的事,又赏赐了漓央和雨霖宫数百件珍奇,遣漓央回去好好休息。
出了常宁宫,漓央按了按胸口,心脏还有些震颤。刚刚父皇在殿中那番话,那样明显的试探之意。他本就无意争夺大位,这些年更没有表现出半分野心,他在朝堂时,事事小心翼翼,父皇也对他宠爱信任,怎么他只离开京中三个月,父皇就变了态度?
不过此事也不难想,必是父皇的对他的恩宠,招人嫉恨,有人已经恨不得他死在外面了,再在父皇面前再搬弄几句是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样的情形,如果日后让那个人继承大统,自己还有容身之地吗?漓央不会抱有任何一丝天真的幻想,他的目光投向远处,恢弘的宫殿建筑群,静卧在看不到尽头的大地上,像是一只只,沉睡着的兽。
浑身都是冰凉的。他突然回忆起自己距离死亡最近的那一次的感觉,全身的血ye都凝固了一般。荀东汝在临死之前说,下辈子投个好胎,别生在帝王家。
帝王家,不好吗?漓央伸手挽了挽锦衣华袖,露出似冷玉琢磨的皓白手腕,薄红的唇勾起一个清淡的笑。富贵荣华,生杀予夺的帝王家,有什么不好。
……
回到雨霖宫之后,漓央并未进自己的东殿,他先去紧闭殿门的西殿候了片刻,支使伺候安如眉的两个小宫女去敲门通禀。不多时,殿内的流苏来开了门。
殿门打开,漓央看到了流苏通红的眼睛还有磕得青紫的额头。
“流苏姑姑……”
流苏用手背慌乱地掩了掩额头,避开了漓央的目光,哑着嗓:“娘娘身上乏,已经躺下休息了,殿下今日刚回来,也累了,明天再来看娘娘吧……”
漓央顿了顿,勉强笑了笑:“……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