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
苏玛丽中途醒来了一次,大概因为太疲累,又沉沉睡了过去;有龙堰的药在,她的身体已经不碍事了,脸颊和脚底被划伤的伤口也早已痊愈,一点痕迹也看不出。
玛丽躺在带着熟悉花香的房间里,终于踏实了下来,但大概是受惊不轻,梦里也依然紧皱眉头,手指无意识拽着被角,嘴里时不时嘟囔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
龙堰看了她一会儿,便将被角从她的手里拉出来,换了自己的手过去,玛丽全然不知自己正同那抠门Jing十指相握,仿佛是温热的体温令她感到了安心,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龙堰沉默地守着她,一双眉头也皱成了个川字,旁边的鲁卡斯和花君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不禁想在心里自问:我在哪儿?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当电灯泡?
花君第一个忍不下去:“龙堰,你倒是说句话,外头都乱了知道吗?”
龙堰头也没抬:“关我什么事?”
鲁卡斯叹气:“妖委会那帮人要龙瀚交你出去,说因为你的关系造成瑰魔林犯人大面积逃跑……”
花君难得站在龙堰这边,冷笑:“人类真是几万年如一日,一点变化也没有,什么锅都要别人背,自己从来不承认错误!”
鲁卡斯也皱眉:“这件事说到底明明是他们的结界出了问题,那地下根本就没有……”
龙堰打断他的话,握着玛丽的手道:“让龙瀚过来。”
花君顿时眼睛一亮,他之前带着鲁卡斯想找去妖委会,结果半道上就看到一道蓝光冲去了瑰魔林的方向,鲁卡斯肯定要去找龙堰,而他也记着那人类的安全,于是干脆追着去了瑰魔林,到现在也没能跟龙瀚见上一面。
花君立刻往外跑:“我去!”
鲁卡斯嘴角抽了抽:“也就这种时候他会乐意听你的话了。”
龙堰丝毫没有打趣调侃的心情,沉默地继续守着玛丽。
鲁卡斯无言地摸了摸鼻梁,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一出门他就长长地松了口气,只觉得在那间屋里差点被龙堰低沉的情绪给憋闷死。
他松了松领口,想着一会儿龙瀚过来指不定兄弟俩还要打一架,于是他头疼地去了地下城先把帮手给找好,免得龙堰吃亏。
鲁卡斯自觉自己是个非常称职的好友了,一时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连苍白的脸色也跟着红润了许多。
玛丽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屋子里温暖舒适,床头柜上摆着温水,明显是有人定时替换,可谓是非常尽心尽力了。
玛丽愣愣地盯了天花板一会儿,脑中纷乱的思绪才渐渐归拢清晰起来——她晕倒了,之后的事几乎都不记得了。
但眼下明显是被龙堰救了回来,她跟他的账现在是越发乱了,已经分不清谁欠谁了。
玛丽抬起手腕盯着那红色的扣环看了许久,最后又将目光莫名其妙地移到了手指上,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之前一直有谁握着她的手,那感觉很舒服。
会是龙堰吗?那狡猾的抠门Jing,也会有这么温柔体贴的时候吗?
玛丽闭了闭眼,慢吞吞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去道谢,然后……将所有事情问个清楚。
玛丽身上还没什么力气,连续地躲避奔逃,让她浑身软绵绵地,尤其是双腿仿佛灌了水泥,沉重酸痛地抬不起来。
她缓慢地挪动到浴室,将自己勉强收拾了一番,镜子里那张光滑柔嫩的脸气色不大好,但没有任何会让她担心的伤口,她在一片水雾中摸了摸镜子里自己的脸,脑海里刹那浮现出被自己扎瞎的那只眼睛,还有那可怕的绿色粘ye。
场面太过惊悚,也就格外印象深刻,玛丽浑身一抖,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紧紧贴在了后面的墙上,心跳如擂鼓,她在不大的浴室里急促喘息,好一会儿才将后怕和恐惧压回胸腔,艰难地裹上浴衣走了出去。
吹干头发,随便挑了件高领毛衣和牛仔裤,裹上大衣和围巾踩着一双运动鞋就出了门,头发没怎么梳理,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肩头,高领遮住了尖尖的下颚,愈发显得那张脸脆弱乖巧,若是不说话,不瞪人,倒是有几分柔软小白兔玛丽苏的感觉了。
百年难得一遇的脆弱玛丽,庆幸得是她待在这妖怪客栈中,没有任何熟人会看见她这幅模样。
她吸了吸鼻子,走到前厅,正是傍晚,前厅里人还不少,玛丽奇怪地左右看看,石生女见她起来了,忙过来小心翼翼地招呼:“身体还好吗?饿了吧?要吃点什么?”
石生女还挺喜欢这个人类的,玛丽胆子大,想法多,仿佛没有什么能难倒她;石生女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跟龙老板斗嘴叫板,气势上还能不输,一时觉得这个人类很厉害,而现在这个人类被卷进了异世界的纷争里,还差点丢了小命,石生女顿时心疼起来。
她以前没跟人类接触过,只听克拉克先生说,人类是非常脆弱的生物,稍不注意就会死去,于是她自然将玛丽当做了重点保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