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警察打了个手势,道路便变得宽敞了。柳长卿正打算开车,那位警察竟微微一笑,充满关怀对他说:“若不是是江组长的车,估计你只能在这里等拖车。江组长交给你了,好生驾驶。”
柳长卿感激一笑,点点头,发动车子扬长而去。他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变得如手指大小警察将手从腰间配枪处松开,冷冷一笑。他望了一眼逐渐西斜的夏阳,方向盘在树影斑驳中一打,车子驶上了一条非来时的路。
飞鸢1
翌日早上,太阳扬着笑脸温温润润地,看着飘展纱帘隐约拂出的一个人影。那人影睡得很沉,或者说,睡得很香。微微的鼻鼾声传出来,惹了几只早起的鸟儿站在栏杆叽叽喳喳鄙视着他。
除了自然之音,万物无声,似要让他再睡一场昏天黑地。呼地,不知谁家的小娃娃放声哭喊,震慑群楼。那伊伊哇哇尖声刺入耳膜,他骤然惊醒。
江白猛地坐起,摸摸神识还在迷蒙却已然发觉疼痛的脖子,皱眉寻着破碎的记忆。他环顾四周,瞳孔一缩,掀被而起。匆匆洗漱一遍,在镜子里瞧见自己衣衫没换却不整,也懒得整理,随手将衬衣顺几下又把皮带打好便撸起衣袖,风风火火踢开门,砰一声关上,也不锁,便走了。
电梯窄小的空间虽然光亮,可他心里此时实在无法透进光明。他不明白,这柳长卿为何将他敲晕。是的,他知道了,就是敲晕,他长这般大了从未如此毫无防备遭人一手刀。他还真是小看他了。
到了停车场,见众多车位几乎都空了个遍,他忽而一愣,摸出还在口袋里的手机。
一按,黑屏。
他的胸膛起伏瞬如chao水。
开了机,一看时间,吓了一跳。“咕噜”“咕噜”“咕噜”……大约冒了一分钟,他看着这些未读的chat消息以及最霸气的“109”个未接电话,破口骂了一句“他妈的”,就站在路中间大约浏览了一遍未读内容。
实在是头疼,便干脆反拨打给他最多的“顾谷”。
一接通,江白便率先打招呼:“喂……”
“喂”字还没讲完,那边便卷起猛烈的暴风朝他肆虐,他似乎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吹飞了出去。“你死哪里去了?你关什么手机?还想不想混了?不想混赶紧给我回家睡觉去,别碍眼!”
“二老大?”江白心虚支吾道,“我……我……”
“我什么?我不出来赶紧回来。十分钟,不能回到大楼就地处决。”
“我已经在家里睡过……长长一觉了。”数数,肯定超过十五个小时。“‘我’出来了,那十三分钟可不可以?”
“你……”那头怒不可遏已然无法成言,“你……”忽而火气灭了,传来一阵报复似的狡诈喜悦,“你睡一觉,案子就破了,快回来瞧瞧你的外援吧?当初就叫你小心……喂?”
江白已经没有心思去听欧阳燊大段大段的黄婆卖瓜,毫不犹豫挂了顶头上司的电话,驾着车疾驰在熟悉的道路上。
道路够宽,速度够快,可电子眼拍他超速闯灯已然拍到闭眼不愿看。
江白没有心思去想这许多。今日周六,早上九点半这个时间段的路上比往常要热闹拥挤。江白一通乱哔,惹得周遭嫌弃一片。最后无法,他干脆挂上警灯,从应急车道遁了过去。
警灯挂在前架掉了又凹了的车子上,有一种莫名的喜感交杂在紧迫之中。只可惜,江白无有闲暇去理会那些艳羡又奇异的目光欢送他一路扬长。
检侦组里此时气氛凝重,人情稀薄。
他一推开玻璃门进来,一话不说,扫了一遍皆抬头瞧他一眼后继续工作的诸多同事,最后目光盯在顾谷身上。
顾谷微微朝刑讯室偏偏头,使个眼色,便安静站在此时Yin晴不定的欧阳燊身旁,手里还拿着一大叠资料。
欧阳燊抬起头,道:“坐。”
江白坐下,思绪复杂地等着。
“你怎么回事?”欧阳燊问。欧阳燊毕竟了解江白,自然不会觉得他是偷懒,更多的或许是出什么意外了。未足24小时,他无法按照失踪来紧急处理,便派人到他家去看了一遭,没发现又去查了满大街的监控,依旧没发现。两个小时前,同事找到那辆属于他的“烂”车行走在马路上,进了他住的小区。同事去到他家,拿出上交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发现他正呼呼大睡。
听到这个消息,欧阳燊憋了许久,一口气又吁又叹:“监视着周围,别去打扰他。”
而江白现在果然又以不可一世的姿态坐在他面前。
江白扶额,无奈:“估计是累了,上云长跨海大桥时撞了栏杆,安全气囊弹出来压着我,等挣扎出来我就晕过去了。当时柳长卿坐在后座,可能是他载我回家的。”
“可真厉害啊,他带着你的车藏了整整十三个小时?”
“什么?”他一无所知。
“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你的顶头上司?”欧阳燊一向脾气大又漫不经心似的,很少见他如此尖锐的眼神。可这一次,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