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地开始苏醒,若放置氢氰酸与炸弹的犯罪分子目的在于伤人性命,为何不选择更直接的方式在人群聚集的时候完成犯罪行为?目下来看,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行为作用在警告,那么是警告保险公司还是警告警方?第二是挑衅,挑衅他们。
“叮叮当当”,是编钟的yin声,伴着呜呜咽咽的短箫与悲沉壮阔的古琴协奏,柳长卿被这怪异的铃声叫醒。他从没听过哪一首曲子是这般编排的。
江白从后视镜见他端坐挑眉,道歉一声便将车子停在一旁接起电话。
“二老大?”
欧阳燊声音透出一股子急切,道:“历史博物馆遭窃,你去看一下情况。”
“这种情况不应该五灵治管所那边去?”
博物馆(一)
“五灵治管所没人手了,CBD那边派去一些,所长打电话来请求支援才知道一个小时前歌剧院被人在演出场所穹顶放置了硫酸。因为下午有一场歌剧表演,整个团早早回来彩排,硫酸球被遥控爆破,致使多人受伤,五灵能派的人手也派过去了。”
江白一听,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不自觉握紧,缓了良久,神色肃然。“二老大,这三起事件,我怀疑是同一个人或组织所策划。”
“确实如此,或许他们目的在挑衅我们。不管如何,无论治管所还是检侦组,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共同的使命。我调了武锦治管所的人来协助你,你去牵牵头。”
“是。”
江白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目视前方不言不语,周身怒气凌冽。他深吸一口气,借助后视镜看一眼平静却疑惑看着他的柳长卿,道:“柳教授,看来无法送你回家了,你就在车上休息休息吧。”
柳长卿倚坐,翘起二郎腿,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江白歪身转头上上下下扫了他一遍,见他衣着依旧整洁、面容依旧干净,敛下心头冒起的点滴欣喜,愁眉道:“历史博物馆遭窃,我现下要赶过去。如果你要回家,等下替你截辆出租车。”
“历史博物馆?”他轻言细语,似乎在问自己又似乎在向江白确认,可还没等江白开口,他便自己先私下确定了。“先前我捐了一份竹简给博物馆,不知……江组长,麻烦你了。”
江白诧异着点点头,发动引擎,车子迅速压了双黄线直接掉头。
柳长卿见他无视交通规则,揶揄道:“你驾驶证的分还有多少?”
江白通过后视镜递给他神秘一笑,不答反问:“看来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或者说情绪调节能力挺好,转眼就不担心你的宝贝了?”
“捐了出去了,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若是不见了,受损失的是公众不是我。”柳长卿说完,又借着车门手柄托腮闭眼,显然不想再继续跟江白多说。
江白知道他只是假寐,却也做一回善解人意,顶着熊猫眼专心开车。
博物馆的大门是厚重的红木门,正如滚滚碾过时间长河的历史车轮,走得崎岖沉重而Jing彩纷呈。那一道道被风雨摧残的红漆脱落而形成的皱纹,刻在重木上,显得沧桑而庄重。
陈列的文物,各自有各自的苦难与辉煌,一日破土而出供人观赏研究,未免不是一种浅薄的亵渎。只是要知根寻底,他们不畏承受此种屈辱,所以它们无私地安生或坐或躺在惰性气体萦绕的玻璃箱里。可是那一份载了登基祭文的竹简,长了腿,无踪了。
迎面来了一个身穿警服的人,身旁还带着个打着西装的古稀之人。身穿警服的人朝江白打招呼:“江组长,久仰久仰。我是武锦治管所副所长沈熙然,这位是博物馆馆长赵槖。”
“沈所长客气了,”他朝赵槖看去,“赵馆长你好。”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闲话不多说,请问赵馆长博物馆里有哪些文物失窃了?”
赵槖一边带他们朝那些或碎或空的玻璃箱走去,一边沉痛着报告。他人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可以听出,那是一种刀割似的利痛,迅速奔来而久久不散。“失窃的都是上古时期的文物,包括一块族群议事卜筮甲骨,一排登基祭文竹简,五枚铜制刀币,一方记事铜鼎,一根王权手杖,一块羊皮地图,一个四角龙纹觞杯,两把鸳鸯铜剑。”
江白让赵槖带着绕了一圈,他转身问身后的柳长卿:“柳教授,这些东西看来你是不陌生的,能讲讲么?”
柳长卿不解,“讲什么?”
“它们的历史啊。”
他白他一眼,将目光投在那些空了的箱子上,有那么些惋惜,有那么些释怀。“它们的故事没有什么好讲的,你若感兴趣,自己查资料。”他在心里偷偷腹诽一句:反正他也没有实际在意它们的故事,讲了也是白费气力。“若要讲,我倒是要告诉你,窃贼如果不是对这一时代特别着迷,那便是对盗了什么文物丝毫不在意,或者说,甚至不认识文物。”
江白问:“不知道哪些文物值钱?”
柳长卿哂笑,睥他一眼。“是不知道文物的真实价值在哪里,否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