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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课了,拜。”何菟头一歪就朝教室的方位跑了。
上课铃响起来,整个校园再次变得安静,何菟拿着酸nai踩着铃声走到位置上,看到岑清铭靠在书桌旁的长柄伞,他从书里抬起头看到她正含着酸nai勺子,何菟把那语文书从胳膊里抽出来故意放在了一叠书的最上面。
岑清铭觉得她幼稚至极,何菟觉得大仇已报。
班长叫了起立,何菟站起来的瞬间感觉裤子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一屁股站起来,她伸手往自己的校服裤子上一摸,软软的一坨,她扣了一下,扣出一点粉色的口香糖。
坐下的时候,她死命一拽,拽掉了很大一块压扁的口香糖,何菟回头,瞪了一眼岑清铭,那罪魁祸首正专心致志的看着黑板,把她当成了空气,何菟揪着那坨口香糖往他桌上一扔。
一整节课,她一半在听,一半在想方设法把裤子上的口香糖弄掉,真他妈的恶心,自己的口水都觉得恶心,难以想象岑清铭是怎么把书上那坨口香糖给弄下来的。
翟倩看到她扭开扭去,写了个纸条给她。
翟倩:你怎么了?
何菟:上节下课你看到岑清铭来我位置上了吗?
翟倩摇头。
那么大一坨口香糖粘在她凳子上,怎么可能做的悄无声息,翟倩个叛徒,后来她索性就不抠口香糖了。
说到这事,翟倩还个帮凶,岑清铭是问她借的小刀把口香糖从书上裁下来,裁完光明正大的丢在了何菟板凳上,这事到底是何菟先搞的事,翟倩想不能怪她,她只是比何菟讲理而已。
何菟本来盘算着下课以后找岑清铭算账,谁想老师拖堂,一直拖到第三节课上课,两节连上,何菟后来解数学题解着解着也忘了这事,直到第三节课下课,岑清铭去厕所路过她的时候,她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这茬事,这好使,她瞥了一眼岑清铭出教室的身影,自己做的孽自己来还。
“翟倩小刀借我一下。”何菟伸手过去。
翟倩说:“干嘛?”说着把小刀掏给何菟,忘记刚刚小刀裁过口香糖还粘着粉色的口香糖残渣。
何菟俨然也没注意小刀上的粉色,她一把抓起了岑清铭靠在桌子旁的伞,纯黑色的布伞,软橡胶的伞柄,她握着那伞柄,微微撑开一些,这是一把做工很好的伞,每个结绑的黑线都整齐不落下一个杂乱得线头。
翟倩说:“何菟,你想干嘛?”
何菟瞥了一眼翟倩,又转到伞上:“拆伞。”
翟倩就拉了拉她的袖子:“别了吧,开学第一天……”
她还没说完何菟就拿着小刀凶巴巴的说:“开学第一天怎么了!你这个大叛徒。”
翟倩一时语塞,她就坐在那看着何菟拆伞。
何菟拿着小刀一截一截的把伞骨用来固定的线给裁断,额头的细汗都裁出来,拆了个大半伞骨,她裁得累了,心想他上厕所估摸着快回来了,把伞收好,规整的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何菟刚把小刀收起来,岑清铭就回来了。
路过她的时候,带了一阵幽幽的薄荷香,她看到他的手还滴着水,何菟忽然想到他手背上细长的疤,还有那些错落的小疤,那是什么伤?刀疤?不像。烧伤疤,更不像。
她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
反正大仇已报。
窗外的雨稀稀落落的一直在下,下到了晚上六点,下课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何菟拿着两本书揣在怀里,她看了一眼屋檐上不停低落下来的雨滴,雨滴落在教室门口的水泥护栏上,砸出不大不小的水花,溅落在地上,外圈chaoshi了一片,何菟看到岑清铭背着纯黑色的书包拿着雨伞从教室里走出来,他看到她时,她嘴里正好嚼着口香糖,吐了一个粉色的泡,“噗”的一声泡破了,粘在了她粉嫩的唇上,勾着樱桃小嘴,满嘴的草莓味,光是看着都充满了鼻息,何菟看到他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那笑含着一些不屑与嘲笑。
他略过她,径直朝门口走去,耳朵上的蓝色耳机在Yin暗的天气里让他添了一起不羁,何菟两手插兜,他凭什么这样嚣张?
就凭他是转校生?从最好的高中转过来的转校生?
她就跟在他后面,主要是想看看他撑开伞时滑稽的模样,伞骨哗啦啦掉下来,她倒要看看他淋成落汤鸡的样子,也要看看他狼狈的样子。
岑清铭走到楼梯口,撑开了雨伞,手用力一撑,伞布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伞骨一根一根的松落开,哗啦啦的声音让他眼睛一深,岑清铭顿了一下,随后转过头大步朝身后何菟走来,何菟又不傻,他肯定是来找她算账的,她抱着书,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周围是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他逆着人群走过来,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愤。
“是你干的吧?”他的声音透着愤怒。
何菟耸了耸肩:“谁知道。”
她说着就走了,岑清铭抓住了她的细胳膊:“你是不是有病!”
何菟仰着头就看到他干净的白T恤:“你有药啊。”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