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是这样的性情?白家是大族,老一辈声名不差,白氏养在深闺,样貌好,传说很能干,识字,嫁妆丰厚。欧青英的大伯娘与白家是表亲,来说媒撮合,二老听了之后,让人去相看,觉得合适,合了八字就定了。
她进了门之后,初始也还温柔,慢慢才逐步暴露出那泼辣剽悍,不肯吃亏的狠辣性子。还没怎的,就把他那有了身孕的通房给弄死了,接着又弄死了她自己的陪嫁丫头,头胎一举得男,越发不知收敛,后悔却是来不及了。
白氏哭了一回,木木坐了半晌,索性抱了自己的私房钱,也不要兰心跟着,带了两个婆子跑去文渊街找夏瑞熙。
四房到底得了欧家二老的体己没有她不管,但都是一nai同胞,既然四房肯帮其他几房,就也该帮她的忙,就算是夏瑞熙记恨,她也要厚着脸皮想法子做成这事,为自己打算打算,否则以后这家更没她的地位了。
到了文渊街,白氏正好碰上良儿送一个穿粗布衣服的妇人并一个半大男孩子出来,三人都是红着眼睛的。良儿见了白氏,忙笑着迎上去:“三夫人来啦?”
白氏因那二人眼生得很,便问良儿:“是你家人?”
良儿摇头:“是纯儿的娘和她兄弟。前些日子四爷命人去将他母子寻了来,赁房在东后街给他母子住着,让这个兄弟去铺子里帮忙,也不枉了纯儿姐姐救主一场。”
白氏也听说过纯儿的事,便问道:“他们来有什么事?”
“过两日便是纯儿的周年祭,我们夫人让他们过来商量给纯儿做周年祭的事。”良儿想到纯儿尸骨都未找到,眼圈由不得又红了。
白氏酸溜溜地想,夏瑞熙身边的丫头倒是忠心得很,她那两个丫头怎么就尽想着攀高枝呢?都怪欧青英总想纳妾,给了小妖Jing们盼头。
夏瑞熙早得了消息,迎了出来,见白氏形容憔悴,知她日子极难过,也不多话,命人沏茶来。
茶还未过一巡,白氏打发开身边的婆子,笑道:“四弟妹,这茶是你们茶庄里的茶吧?可真是好茶呢。”
夏瑞熙道:“正是我们茶庄里的茶。三嫂若是喜欢,等会子包点回去,也让三哥尝尝。”
白氏拐了几个弯,方问道:“我听说大姐家的老宅是你们帮赎回来的?还有大嫂、二嫂至今还欠着你们的钱没还?不要她们还了么?人家都说你们是最阔气的了,银子拿着当石头。”
夏瑞熙心头不喜,挑眉道:“大姐家的老宅是刘将军一个朋友要回京城,原也未花多少钱买来的,索性做了人情,就花了写契书的十两银子,旁的一文也未花。大嫂没欠我的钱,二嫂借的早还了。我的钱又不是风吹来的,我也养儿养女的,哪里有这么多闲钱做人情?银子当石头?这话谁跟你说的呢?简直不安好心!”
白氏被她一席话封住嘴,索性厚着脸皮,讨好地道:“我手里有些银子,想给琛儿和福儿挣点身家,四弟妹法子多,带着嫂嫂赚点小钱如何?我们铺子原本就少,你三哥腿不好,心思又不在上面,几乎不赚钱,这坐吃山空的,我只怕等到将来没钱给两个孩子办喜事。”
夏瑞熙虽是极讨厌白氏,可又想到,到底是一家人,不看一个看一个,白氏若是去找上欧青谨,欧青谨肯定是要帮的。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和白氏搭伙,便道:“我是个笨人,只会一些笨法子。而且做生意,有赔就有赚。三嫂若是要赚大钱,不该来寻我。我听说白大舅就是做大生意的,不如请他帮你出主意。”
白氏脸色极难看:“我大哥不在家。”她哥哥上次做贩卖海货的生意,吃了大亏,欠了人家银子,连家都不敢回。债主上门,白家只好把能典卖的都典卖了,勉强打发走债主,家里却是穷死了,所以她嫂嫂才会去她那里打秋风。
她如今就这点钱傍身,自己朝不保夕,如何敢拿出来给她哥哥去?那无疑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她还不如相信四房呢。至少四房富裕,对其他几个都那么慷慨,想来也不会贪她这点银子。
她见夏瑞熙沉默不语,觉得夏瑞熙肯定不会帮她了,忍不住哭泣道:“四弟妹,我知道我平时对你不住。你和四叔向来心善,不会看着侄儿侄女将来成亲都没银子使吧?我做错了事,孩子们没有错……你们伸伸手,将来孩子们也不会忘记你们……我是没指望了,就盼孩子们好……”
白氏自有她可恨的地方,但那么好强的一个人,这会儿哭得这样可怜,她是个女人,也是个母亲。夏瑞熙长叹了口气:“三嫂,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和你说虚的。带着你赚钱我是没那个能力的,不过我可以把我的法子说给你听,你看你能做什么,想做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可以帮忙。”
“我现在呢,有几个地方能挣点钱。一个就是温泉庄子里的鱼塘和反季蔬菜,还有瓜果,水稻。这个收成要看天气,还需要在温泉附近有大片的土地。另一个就是当初贱买进来的铺子,拿去放租,还有就是我那几个嫁妆铺子。至于茶庄,我不瞒你,我们是没赚钱的,其中的缘由你不必问,但我没说假话,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