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陛下带了几罐梅子酱,配着野味吃也是别有风味,还有蜂蜜、茶叶、清酒都带上了,都在马车的格子里放着。”
晏回叹口气,又没忍住笑了:“你怎么想的都是吃的喝的呢?”
唐宛宛泪眼婆娑地瞧着他,没作声。这小模样实在太招人疼,俯低头落下了一个吻,轻飘飘的一沾即离,晏回没敢多亲。
那阵泪意从胸腔一路蹿上鼻尖,难受得厉害,唐宛宛抿住唇不说话了,跳下马车冲他挥了挥手,然后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城楼。
啧,连告别都不说一声,就这么突然地跑走了,晏回望着她在城楼上站定,笑着放下了车帘。城楼上的号角声声穿云透雾,前头的兵士一走,御辇慢慢行了开。
唐宛宛在城楼上站了一个时辰,连军队的尾巴都看不到了。
*
急行军不比出游自在,定好了两日一歇,晏回都没给自己开特例,当夜是宿在马车里的。第二日傍晚歇在行宫,沐浴更衣的时候,晏回忽然顿住了动作。
从他袖兜里掉出来一样小小的东西,晏回捡起来瞧了瞧,原来是一只小小的如意结。这结打得挺结实,红灿灿的,边沿上绣着金线,红穗儿上缀着一颗玉珠子,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晏回静静看了半晌,贴身收好了。
陛下刚走没两天,唐宛宛就把她二姐喊进宫来了,本来两人就亲近,加上她二姐去年生下的孩子刚刚满周岁,相公又都上战场去了,境况跟宛宛一模一样的,二人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唐玉儿去年生产时伤了身子,家里可劲给她补,整个人圆润了不少。她把三岁大的双胞胎和刚满周岁小女儿都带进宫来了,几个孩子凑在一起玩,热热闹闹的。
“家里几个嫂嫂成日聚在一块读什么边塞诗。”唐玉儿说:“也不知她们怎么喜欢那个,什么胡雁哀鸣木叶萧萧的,听得晦气。”
唐宛宛笑眯眯点头,“那咱们听点高兴的。”
等了约莫两刻钟,钟鼓司来了个戏班子,各个穿着战袍,唱的是上个月刚刚编出来的折子戏——薛将军三箭定天山这么一折,白袍将军谈笑间取人首级,三箭射死敌军三员大将,当真是威风凛凛。
以前宛宛不爱听戏,一个音拖好半天唱不完,也听不清是什么字,听得累人。进宫这一年半来陪太后听了好多场,每回的宫宴也少不了戏班子助兴,习惯了,也能听进去了。
唯一可惜的是配戏的武生手里拿的红缨枪只有三寸长,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看上去就觉得假,打戏少了两分威风。
唐玉儿看着看着就走了神,感慨道:“真到了战场上就不是这样的花架子了,刀剑无眼的,也不知得带回来多少疤。”
这是担心相公受伤,唐宛宛出声劝她:“二姐夫功夫好,不会受伤的。当年姐姐出嫁的情形我还记得,二姐夫连马镫都没踩,唰一下就飞上马了。”
这样的安慰显得轻飘飘的,唐宛宛劝了两句,也觉得劝不到点子上,自己歇了话头。陛下坐镇后方,几乎没什么危险,可刘家男儿都是行伍出身,又是带兵去打仗的,就像这出折子戏,那白袍将军冲的时候要冲在前面,退的时候要退在后边,最是危险不过了。
当晚宛宛给陛下写了第一封信,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喊二姐进宫听了戏,姐姐把仨孩子也带进宫了,五个孩子凑在一起玩,刚学会说话的、刚会走的、刚会爬的都有,特别有意思。我想给陛下画下来的,可惜画艺不Jing,就不拿出来让陛下笑话了。”
说完了开心的,唐宛宛话风一转又颓了:“其实今天我不高兴……我二姐说军营中是有军ji的!要不是她讲给我听我都不知道,她还让我二姐夫提前立了一封保证书,陛下都没给我写……陛下就算憋死也不能跟别的姑娘睡觉去,不然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再也不回宫了!”
写到这里,唐宛宛想到自己怀孕时陛下那火急火燎的模样,稍稍有点过意不去,红着脸补了一句:“说好的三天一回,等陛下回来我给你补上好伐?”
一封信写了一个晚上,鸡毛蒜皮的小事占满了十几页纸张,再折成三折,连信封都放不下了,唐宛宛只好分开塞进三个封里头。她怕军驿把这三封信给弄散了,专门用浆糊把三个封黏在一起。转头又怕陛下只拆开一个,忘了另外两个,又在信封上拿朱笔标了大大的三字——“共三封”。
红素笑盈盈地瞧着娘娘这番动作,明明她没中意过什么人,更不知民间的普通夫妻是如何相处的,可光是看着娘娘写信的样子便觉心里暖融融的。
隔了五六日,唐宛宛第二封信都寄出去了,头一封信的回复才姗姗来迟,晏回只回了俩句话,“别多心,朕想你。多练字,字形散了,没以前方正了。”
唐宛宛:“……”
该有的保证书没来,唐宛宛托腮望着这两行字,有点想叹气。她哼哧哼哧写了十几张呢,陛下怎么舍得连一页纸都不写满呢?这还在急行军便已经忙成了这样,等到了边关开战以后,肯定更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