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之属为伍……”
大巫师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殿下不要讲得那么难听,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叶昭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笑,却也没继续在此问题上深挖下去,只是道:“好,你如今要识时务,所以抛弃叶丹宸妃向我示好,即便率领云洛常青两族投诚也心甘情愿,但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把龙霄给你,对吗?”
大巫师点头道:“常青一族的皇室早已被云洛族控制,若非元泽忽然投诚,其余两族的生死早就尽数捏在云洛族手中。而云洛一族皇室衰微,举族上下皆效忠于我,即便臣服于殿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顿了顿,笑道:“当然,我所做的一切便是为了那条灵蛇,殿下若是同意合作,那我便心甘情愿助殿下登基!”
叶昭似乎想了什么,闭了闭眼:“你想要龙霄,我无所谓,只是曹钧那里……”
“他不会阻拦的。”
大巫师眼中光亮熠熠生辉,露出几丝危险之意:“即便阻拦,他也拦不住的……”
叶昭觉察到他语气中的森森杀气,没来由地心头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只是很快他便掩饰下来,然后伸出手,与那位凶名远播北方戎狄三部的大巫师击掌为誓!
春日踏青,庆阳侯府晴小姐忽然干呕,府医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却是查出了喜脉。
晴小姐又惊又喜,依偎在情郎怀中满面幸福,她轻轻抚摸着小腹,渴望着与爱人的第一个孩子能早早降世。庆阳侯得知消息后,当即赶走了所有下人婆子,只独自一人在房中静坐,待到第二日清晨,他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流落在外的叶昭皇子与庆阳侯之女结亲,消息一出,天下震惊。叶丹快马加鞭连催十八道京城御旨,却依旧没能吓退庆阳侯,反而到了最后,宣旨太监在城门外被老侯爷一箭射杀,暴尸城外。
自此,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是一个讯息,一个彻底与京城叶丹势力斩断来往、划清界线的讯息。
晴小姐出嫁那日,南域子民无不手舞足蹈,烟花从早放到晚上,丝毫没有停歇。十里嫁衣奢华无比,叶昭殿下身着新郎喜服,衬得他愈发俊朗夺目,迎亲路两旁的少女妇人喊破了嗓子,险些冲破了仪仗队。
庆阳侯府摆开七日七夜流水宴席,美酒飘香乱撒,菜肴比比皆是。喜庆之气太过浓烈,以至于叶昭成亲当日的傍晚,西方晚霞一片嫣红灿烂,绚丽美景映入每个人的眼中。
然而这大喜之日,却注定了有人欢喜有人忧。
曹钧将侍卫系数派遣出去,以免叶昭大喜之日有人趁机混进府中作乱,只留他一人独自坐在后院厢房的屋檐上自斟自饮。前堂锣鼓冲天喜气浓郁,愈发显得后院清冷孤僻,他不知不觉间便已醉意上头。
隐约间,似乎有个白衣身影出现在身旁。
然而不是龙霄,又是何人呢。
他自打被薛鉴劝离之后便准备飞速赶回雪空关,只是途中得知叶昭结亲喜事,几番踌躇之后却又大着胆子跑了回来。叶昭结亲非同一般,将军必定黯然心伤,他满心满眼全是那个人,又哪里顾得了其他?
龙霄现身之时,后院另一侧似乎有人蠢蠢欲动,只是还没等他动手,斜地里忽然一柄碎玉斩雪的冰冷长剑横在他的脖颈处。冷意杀机凌厉,饶是满手血腥的大巫师都忍不住为之一颤,甚至他都能感受到锋利剑刃紧挨着的那处肌肤的战栗。
大巫师定了定神回头望去,却见面无表情的薛鉴正握紧剑柄,如同望着一个死人般凝视着他。
曹钧贪杯酒醉一片朦胧,就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悄然出现的龙霄搀扶他飞落下去,一路安抚酒醉耍疯的将军又将其扶到床榻之上,而后小心翼翼地除下鞋袜、盖上被褥。龙霄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曹钧,眼中柔意温润如水,他目光停在那人皱作一团的眉宇处,忍不住探出手轻轻抚摸。
曹钧忽然抓住了那一只手,龙霄顿时吃了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却见将军缓缓将自己手掌贴在他的脸颊处。而后更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一般,轻轻蹭了蹭。
他喃喃道:“别离开我……”
龙霄一听这话,心都碎了。
☆、兵临城下
叶昭成婚未及一月,南域忽然调兵遣将,数日后老侯爷亲率十万兵马直逼京城。南域兵马以“除jian佞,保皇室”为名,势如破竹一般连夺城池郡镇,若非禁军死守严密,只怕连京畿重地拥雪关都拦不住这只猛虎。
南域军队于拥雪关外安营扎寨,叶昭身着兵甲戎装,在营帐外远目眺望。此时已至深夜,月白星明,天地之间一片皎洁,就连远处城池的砖木石柱也都镀上了一层清冷。此情此景,倒是忽然让他记起了数月以前的情形。
那时宸妃连同禁军统领忤逆作乱,自己一行人逃出太子东宫,折损了整整一队侍卫这才勉强逃至拥雪关。若非梦中老鬼授以出城暗道,只怕不日便会被禁军擒获诛杀。
他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谁又能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一切便颠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