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回到雪山清修不久便能羽化成仙。受你福泽庇佑,你这个青儿弟弟即便成不了仙也能道行大增,于你于他,也都是一件好事。”
龙霄缓缓点头,无声泪水划过脸颊,溅落在衣衫上。
曹钧酒醉回醒,只觉头晕脑胀四肢乏力,镇守边关数年的他早已练出一副强硬筋骨,更不要提被边塞烈酒锤炼多年的酒量了。只是昨日生辰宴上殿下屡屡劝酒,甚至亲自把盏为他添酒,他一时间沉迷于殿下和煦的眼波与二人愈发亲近的关系之中,不知不觉便贪了杯。
隐约间,他像记得殿下送他回府休息时寻彦曾想自己禀报一事,是什么事来着……
曹钧想了片刻,只是头脑一阵酸痛,越是努力反而越是想不起来。
寻彦听到房中动静,大着胆子敲了敲门,得到应声后才端盆打水进了房。他服侍将军洗漱,又十分贴心地按揉xue道好让其舒缓,曹钧闭上眼缓了片刻,耳边却听得寻彦小心翼翼地道:“将军,您要去看看龙公子吗?”
曹钧连眼都未睁开,语气清淡道:“他又怎么了?”
“难道将军不记得了?”寻彦一边手中忙碌一边说道,“昨日将军生辰,龙公子一早便去后厨求厨娘教他做面汤,忙活了半天功夫才做出一碗长寿面,只是将军被殿下请去赴了宴,这才没能赶上。到了晚间将军酒醉回府,我将龙公子之事禀报给您,您还说要亲自去看一看的……”
寻彦看他一眼,小声问道:“将军,您还去吗?”
曹钧缓缓睁开眼,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昨日殿下也饮了酒,他可曾喝多?你们有没有好生服侍他?”
寻彦道:“殿下那边,属下们都好生照料着,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只是将军,您……”
曹钧打断了他的话,瞥他一眼:“好了,我知道了。你话这么多,可是太闲了?若是觉得清闲了,尽可以去找副将接些打点粮草兵马的军务。”
寻彦张了张嘴,却沉默了下去。
等到寻彦离开之后,曹钧换上戎装劲甲准备登城查看边防情况,换衣时忽然有一枚锦囊从衣衫中滑出,掉落在地摔出轻轻声响。曹钧停下动作,目光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锦囊,然后俯下身将其握在掌心之中。
刚要出府时,恰巧撞上了薛鉴一行人,曹钧向众人问好之后,声色不动地看了一眼龙霄。看着看着,目光便落在他身后的那个少年人身上。
“这位是?”
龙霄解释道:“这是舍弟青儿,他对北方戎狄的神诡手段多少有所了解,所以我便请他前来助我。”他说完话又看向一旁的青儿,“好不快给将军请安?”
青儿压下不情不愿,朝他行了一礼,“见过将军。”
曹钧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在了龙霄身上,他似乎想要询问昨日长寿面之事,可另一旁的薛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目光灼灼,如针一般刺得他有些不自然。到了最后,曹钧也未能吐出一字来。
简短寒暄过后,曹钧径直向城门方向走去,龙霄青儿三人则入了府门。进了庭院,薛鉴车轻路熟地寻了一处石椅坐下,说道:“我从殿下那里得来的消息,不出三日他们便要出关前往南域。”
“南域?”龙霄为他添了一杯茶,“南域虽无藩王,但却有坐拥Jing兵强将的庆阳侯。据说那位侯爷从不关心京城朝堂的动荡起伏,只专心地坐镇南疆,在他多年来的经营之下,南域兵马肥沃财力雄浑。只是那位侯爷既无自立为王之心,也无任人宰割之意,从青儿探来的消息中,京城的叶丹与宸妃曾多次派人重金许诺庆阳侯却屡屡失败。”
薛鉴笑了一笑:“这才是那位侯爷的聪明之处。无论最终叶家哪位殿下夺得了江山,他都无利无害,依旧牢牢稳稳地做他的南疆霸主。”
青儿插了句嘴,疑惑道:“那既然如此,殿下为什么还要去南域呢?”
薛鉴看了龙霄一眼,缓缓道:“殿下没说,但我卜了一卦多少猜到一些内情。那位手握重兵权势的庆阳侯膝下有位独生爱女,只要殿下愿意献出皇后之位,那庆阳侯……”
他点到即止地停住了话。
龙霄手指一顿,不由得说道:“那将军他岂不是……”
“将军怎么了?”薛鉴残忍地指出了真相:“叶昭从头到尾都没有许诺曹钧任何事,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我猜叶昭心中一定很开心,随随便便装个样子便能哄得威名赫赫的镇关将军为自己东奔西走。要知道这世上最好控制的人,就是对自己心存爱意、又言听计从的人。”
薛鉴饮了口茶水,接着说道:“不过话又说了回来,你还有空关心曹钧一番情意落了空会如何难受,怎么不关心关心你自己?云洛族与常青族已经合二为一,叶昭曹钧一走,他们便会想方设法侵袭雪空关,为了边塞百姓,你肯定会自愿请命留在关内。或者说,即便你选择跟随将军前往南域,曹钧也会命令你留下来帮扶副将镇守雪空关。”
青儿看过来看过去,扯了扯龙霄的袖子,说道:“大哥去哪儿,我也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