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彼岸……
&&&&陶昕来在一瞬间似乎置换了一个空间。她漂浮在这个静止的空间里,面前仿佛罩着一层透明的玻璃,而她就被关在这个玻璃罩中。
&&&&然后,她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滴,滴,滴答……
&&&&她抬步往声音的来源走去,可是却发现脚下不平,前方也没有路。她有些诧异地伸手去推,面前好像有堵墙,可是墙体是软的,软而有弹性,推得动,却无法使它破裂。她皱了眉,想了想,突然抬头看头顶的天空——可是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天空,有的是一滴悬浮在空中的水珠——而她看到了水珠中的自己。
&&&&没错,那滴水珠就是她现在状况的缩影,她被困在一滴水珠之中了。
&&&&陶昕来发现不对的时候,情况已经变成这样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阿图,没有红毛,没有四叔,没有灵笔,甚至没有那个神经兮兮的蒋柏望。
&&&&她走,走不出去;她喊,也喊不出声音。
&&&&她是真的被困在里面了。
&&&&她心里想,真是奇了怪了,这么多人站在那里,就她一个人进来了?还是说他们也都进来了,只不过各自进了独立的空间,所以彼此看不见?这又是什么情况?算是对大家的单独考验吗?
&&&&什么都没有,只有水滴的声音。她听得到声音,却怎么也走不过去。那声音离她的距离似乎总是那么不远不近,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走,走几步,那段距离似乎都没有变得更长或者更短。
&&&&既然这样,她干脆停了下来。
&&&&任何空间都有出口,不可能没有出口。只要出口存在,就存在线索。她敢肯定那线索一定和水滴的声音有关,一定和她头顶挂着的那滴水珠有关,但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要如何运用这两个线索找到出口,她一时还没有想得太清楚。
&&&&她想了想,一跃而起去触碰她头上的水珠。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水珠离她的距离居然就像水滴声离她的距离一样,无论她跳得多高,感觉离那滴水珠有多近了,那滴水珠似乎总在离她那么远的地方,从来没有靠近一点或者后退一些。
&&&&陶昕来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点说不清的感觉。
&&&&她想了想,无意识地往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尽可能快尽可能多地走出去,但是无论是声音还是那滴水珠都没有动过。
&&&&她下意识地回到原点——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原点,因为她无论怎么走看起来都没有挪动过位置,然后突然蹲下身子,紧抱着双臂使自己尽可能地缩小,这个时候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在感受到包裹着她的软面墙壁也在收缩的同时,她感觉到那水滴声还有她头顶的水珠离得她近了。
&&&&她又在意念中不断地想象着自己更小的样子,与此同时那水滴声和实体的水珠离得她又近了不少。
&&&&陶昕来恍然悟了,把自己想象得更小,更小——小的像一滴水珠,小得像一滴沙尘——如此渺小,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这个时候,水滴的声音就存在于她的心中的。没有什么墙壁,也没有什么水珠,她就是一滴水,消融在汪洋之中,找不到她的存在,也没有单独存在的可能的必要。
&&&&这种感觉很神奇,也很新鲜。她以一滴水的眼睛来看这整个汪洋,这时候她再不在那黑暗的漩涡之中,而是在泱泱南海里了。
&&&&她沉到海底,再往海底下的空间沉下去。她闻到了土地的气息,可是南海水的气息却越来越远了。
&&&&她沉啊沉啊,一直往下沉……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滑入了一弯小小的溪流之中。并且,她听到了细弱的哭泣之声。
&&&&“谁在哭?”陶昕来不自觉地问道。
&&&&“是我,我是南海灵。”
&&&&“南海灵?你是南海灵脉?”
&&&&“外面都这么叫我的吗?什么灵脉,既然是灵脉,不是该好好保护我的吗?呜呜呜,可是现在,我就要死了……”那声音哀哀切切,吓了陶昕来一跳。
&&&&“出了什么事情吗?你怎么这么说?”陶昕来连忙问道。
&&&&“出了什么事情?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都是强盗!我都藏得这么深了,你们还能找到我,还要剥夺我的生命来成全你们的修行,这不是强盗是什么?你们都是强盗!”南海灵愤愤不平道。
&&&&陶昕来摸摸鼻子,道:“我并不是想要剥夺你的生命……之前我在南海海底修行,可是我的伙伴们从来没有感应到过你的气息。我们觉得奇怪,所以才来寻你,并不是……”
&&&&“你不要狡辩了!我才不会相信你们这些狡猾人类的话的!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哼,前面已经有好几拨人来找我了,我都躲得好好的。可是这一次……呜呜呜……我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