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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想踮起脚瞧一瞧,两人要一起去往的将来,究竟是什么模样。
随着二人并肩向外行去的脚步,红绳荡荡悠悠。
顾春抬头侧脸,便自半遮眉眼的金丝流苏之间正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眸。于是她也忍不住抿唇笑了,手动了动,轻晃红绳,千言万语,全在那其中了。
李崇琰觉得仿佛有一道又热又麻的暖流自红绳那头冲来,直抵进他的心房,甜甜软软,却掀了滔天巨浪。
自此起,便要携着红绳另一端的那只手,于尘世风烟中相伴而行,同沐骄阳明光,共立霜雪雨露。
世间千万人,两个人要何其有幸,才能找到彼此,互属同心。
何其有幸,红线那头,是这个甜到让他想一口吞进心里的小糖人儿。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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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一过,婚宴便散了。
诸礼既成,新人沐浴更衣,合床。
内间床头的喜色明烛的光透过薄绢屏风,摇曳出一室幽深绮丽。
窗外,有皎洁月在当空;面前,有心上人在怀中。
李崇琰单手轻揽那纤细柔软的腰肢,以指挑起怀中人的下巴,眼底有些许幽怨的小火苗:“缠花云锦,嗯?”
欺负谁呢?缠花云锦要怎么撕?啊?怎、么、撕!
沐浴后的顾春已换下嫁衣,改以一袭月白色罩袍拢了周身,那叫一个密不透风啊。
最叫李崇琰扼腕的是,这罩袍分明与她的嫁衣是同样材质,同!样!厚!度!
顾春抿笑,面上燃红,几欲透骨。
她侧头躲开那恼人的长指,抬手压住自己的领口,心虚似地低语:“好冷呀好冷呀……”
口中颤声念叨着,趁李崇琰一个闪神,她便飞快溜出他的怀中,绕过屏风蹬蹬往内间的床榻去了。
“骗子小糖人儿。”李崇琰低斥一声,解了外袍搭在屏风上,笑得颇有些遗憾地跟在她身后。
顾春紧张兮兮地立在榻前,扭头瞥见他已跟了进来,便长长深吸了一口气——
解开罩袍,吹灭床头喜烛,溜进榻上鸳鸯被中。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知偷偷练了多久。
明烛乍灭,满室黑暗,只有窗缝中透进些许冬月清辉。
顾春是个在黑暗中视物不清的,可她忘了,李崇琰的目力极佳。
就在她先前解开罩袍后,吹灭喜烛前那电光火石的短短瞬时,李崇琰已经瞧见,先前被月白缠花云锦罩袍密不透风遮掩住的,是杏红色叠山绫!
薄如蝉翼的杏红叠山绫妥帖裹覆住玲珑有致的娇躯,若隐若现之间道尽盎然风情。
虽只是烛火明灭之间短短的一眼,却勾魂摄魄,撩得有人一颗少年心热血翻涌,几欲炸裂。
李崇琰强忍住越来越急促的心音,缓步行到榻前,从容除衣上榻,窝进被中。
顾春原就十分紧张,听他不出声,上榻后也只躺得岿然不动,便以为他在生气。
她瞪着一室黑暗想了片刻,咬咬牙,破釜沉舟似的侧身挨近他,甜嗓微颤,软声求和:“我……紧张。”
“嗯。”
这不轻不重的一声低应,听不出喜乐。
顾春颤声又道:“瞧不见……就、就好一些。”
不过,顾春察觉有灼热长臂探至自己腰间,接着便被火烫的身躯覆住。
两躯交叠,也不知是谁在轻颤。
有醇厚如陈年花雕般好听的嗓音贴在她滚烫的耳边,笑音闷闷的:“傻姑娘,瞧不见……更可遐思。”
“遐……遐什么思!你、你、不许说话……”
此时顾春已然醒悟,发现自己吹灭蜡烛的行为有些愚蠢。
因为黑暗中的自己几乎什么也瞧不见,所有的感官倒愈发清晰起来。有如烧红烙铁般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移,掀起一圈一圈异样的涟漪。
“遐思就是……”沙哑沉嗓中有压抑轻喘,带着撩人的低笑,故意磨人似的,在她耳畔一字一字缠绵抵入她的心尖,“杏红色,叠山绫……很薄,很透……像是,小糖人儿的糖衣。”
他!方!才!居!然!瞧!见!了!
顾春慌张得想要尖叫,声音逸出唇间,却破碎成让自己羞恼不已的轻yin。她忙咬住下唇,周身绷紧,胸腔有一百只不知所措的傻兔子在疯跳。
哪知李崇琰并不打算体贴地放过她,滚烫的大掌四处撩火的间隙,颤颤的笑音带着愈发浓重且不稳的暧昧喘息——
“小糖人儿……的吃法,第一步,将糖衣,剥开。”
寂寂冬夜,薄薄叠山绫被撕裂的刺啦轻响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力道不小,动作却是克制缠绵的,这使整个撕裂的过程格外漫长。
刺啦的轻音拖得长长的,在黑暗中听着这声响,便有不可描述的前赴后继地涌进脑中。缠绵悱恻,靡丽**。
顾春胸中那一百只傻兔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