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吓退好大一波买书的人。
“那时也不知怎么想的,”顾春笑意无奈地猛摇头,随手自桌上的盘中拿了一颗果子,“算了,反正如今名号都已经打响,也不能改了,就这么着吧。”
又闲话了半晌过后,台上传来了开戏的点鼓与响锣之声,两人便不约而同地住了口,齐齐将目光转向台上。
不得不说,厉连胜就是俗话说的那种“祖师爷赏饭吃”的那类人。初初一个定场亮相,便叫人挪不开眼去。
此刻妆容齐全、戏服加身的他,于先时在后台所见已判若两人。此时台上便不再是厉连胜,活脱脱就是打从《将魂传》的字里行间走出来的那位飒爽战将。
“她”于乱世烽烟中跃马执戈,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劈出盛世将临的曙光;“她”于烈火铁血中征战杀伐,栉风沐雨浩荡前行,在天下抵定后保境安民。
“她”是数百年前的叶明秀、司金枝们,是画像挂在长风楼中那些开国柱石们;“她”也是十二年前原州大战时,挽狂澜于既倒的叶遐、领大军复了山河的朝华长公主李崇环;“她”是数百年来所有留芳青史或不为人知的女将女卒。
是百年来被新学抹杀殆尽、逐渐被人遗忘的,大缙女子曾有过的辉煌功业与铮铮风骨。
好在,此刻“她”活在戏台之上;好在,还有人记得,她们曾与日月同辉,共青山不朽。
“原来,从前的‘我们’,在风云际会之中,竟也曾与当世所有豪杰同样璀璨。”
杜梦妤浅笑着抬起手指,抹去眼角激昂的泪意,柔声轻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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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散场时已是正戌时,夜色将深,青莲书坊门口是鱼贯而出的夜归人。
不得不说,厉连胜的演绎着实Jing彩,从门口出来后,众人仍在不停交口称赞、议论纷纷。
“……明日我就过来买一本《将魂传》回去看。”
“这书我买过,当初只读到第三折 便收起来了,没曾想竟还有些意思呢。”
“怎么只读三折呢?书,写得不好吗?”
“也说不上不好,就是……话本子么,半点绮丽的氛围都没有,读起来难免寡淡了些呀!”
“我猜,‘公子发财’大约是个讨不到媳妇儿的麻脸书生,所以他不懂得怎么写那些绮丽细腻的情思,便只好多写武戏了。”
听到旁人擦身而过时的议论,杜梦妤偷偷笑了笑,转头凑到顾春耳旁安慰道:“你别难过,挺好的,真挺好的。”
“讨不到媳妇儿的麻脸书生”什么的……猜人家是书生就算了,怎么偏偏要加个“麻脸”呢?
“我才不难过,”顾春捂心,咬牙,满面知耻而后勇的坚毅,“我一定、一定要写出本绮丽到让人喷鼻血的话本子来!”
杜梦妤用力点点头,弱弱接口:“你一定可以的。”
“你是不是我朋友?”顾春扭脸,正色望着她,明目灼灼。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杜梦妤霎时想起上一回顾春问过这样的问题后,自己曾经历了什么。
于是她忙不迭地摆摆手,道:“人、人要靠自己!”
“这事儿只靠自己不行呀!”顾春哭丧着脸一把抱住她的胳臂,期期艾艾道,“从前我就是靠自己……结果如何,你方才都听到啦。你不忍心你的朋友被人嘲笑至死吧?”
“我、我忍心的,”杜梦妤脱口而出,见她立时转为可怜兮兮的受伤之色,便忙改口道,“从前、从前你是孑然一身,所以懵懵懂懂,才、才写成那样,可是,如今,如今你也算是成亲了的人……”
顾春笑得苦哈哈,摇着她的胳膊,边走边道,“我那就是‘看过猪跑,却没吃过猪rou’,你就……”
她话音未落,窘到满脸红到快滴血的杜梦妤急忙打断她:“我、我不是猪rou!”
此言一出,冯星野与她之间,谁是被吃的那一个,就很清楚了。
“那你可以试试做吃猪rou的那一个,”顾春皮厚兮兮地凑近她耳边,叽叽咕咕同她笑言一番后,拍拍她的肩,郑重托付,“不为难你的,就是有些我不太清楚的,会问问你,行吗?”
杜梦妤踌躇再三,半晌没敢应。
又行一截后,街角处那一身墨黑披风从头罩到脚的冯星野让顾春吓了一跳。
倒是杜梦妤显然已经习以为常,镇定地冲那坨连正脸都瞧不见的黑乎乎人影温柔一笑,轻抿了下唇,羞涩如春风下的小花苞。
定了定心神后,顾春赶忙放开她的手臂,低声道,“哦,猪rou来了。”
“什么猪rou?”冯星野的嗓音里满是疑惑。
那一刻,羞愤欲死的杜梦妤忽然无比怀念,曾经那些没有朋友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为什么我还活在台词里?
月总:因为我在斟酌,你的角色到底应该是rou,还是吃rou的那个人。
殿下:如果我不是吃rou的那个人……你就会是rou馅儿!被我的40米大刀剁的!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