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告了。
七月的太阳很是炎热,沉以北坐在院中亭内,手里捧着盏冰镇酸梅汤愣愣出神。凌御风刚入院门时,见到的,便是她这副模样。他轻笑了声,径直走向亭内,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那盏酸梅汤,自顾自地饮了起来。
沉以北偏了头,面上神情带了几分鄙夷。“叔,那碗,我喝过了。”
“呸,尽知道骗我。”凌御风将一颗酸梅核吐出,又道:“你这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儿个就半死不活了?”凌御风觉得奇怪,这小丫头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他见得多了,哪怕再大的事,她也是往好处想的,怎今日就这样一副德性了。“被你那个没心肝的表兄欺负了?”凌御风思来想去,便也就只有皇家那几个没心肝的会惹得她如此了。
沉以北摇了摇头,神情几分无奈,道:“跟兄长无关。”她顿了顿,四下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缓缓开口。“棣之这几日有些怪。”
凌御风闻言,哈哈大笑,他放下手中碗盏,饶有兴趣的盯着她,道:“就你家那个书呆子,有什么怪的?”
沉以北甩了他一记眼刀,道:“七夕那会儿,他还带我去湖小筑看荧火虫,又亲自下厨给我做吃食,还带我泛舟湖上。这自打那日过后,他便变得十分奇怪,总是早初晚归,还夜夜醉酒归家。自那日后,我与他便再未有过言语。”明明之前还是那般温存,可如今,她却连与他相见一面,都变得十分之难。思及过往,他们成婚这些日子以来,武棣之若是在家,必定是与她一同用膳。每日,他都会来寻她,可最近,他却像是在躲着她一般。
“哦。”凌御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笑道:“他忽然间不理你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很不习惯?”
沉以北点点头。
“那既然不习惯,你就去找他呀。你们既是夫妻,当妻子的思念自己的相公,又不是什么不可对人言的事,去寻他不就结了?”凌御风说的轻快,面上满是笑意。
“我去了呀,可他喝醉了,我又能问出来些什么呢?”沉以北扁了扁嘴,道:“他平日酒量很差,每当宴会之时,都需事先服下解酒药,若不然,真真是一杯就倒。”说到此处,沉以北不自觉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只觉得武棣之为让他人相信他能饮酒,也当真是拼命。
凌御风看得分明,他自也是知晓这两个小家伙日久生情。这二人既为夫妻,又相互有情,这自是再好不过的事。只是,这头一个死要面子打死不肯承认,那头一个一往情深如今心灰意冷,到是有些难办了。他原以为武棣之尚会再多等待些时日,他也只需在旁看着就行,未曾想到,这小子到是比他预料中的要早收手。
“你心里头若是记挂着他,那便去见他,同他谈上一谈。若然你觉得难以启齿,那便做些他素日里爱吃的糕点什么的送去,左右不过就是个由头。”凌御风知晓沉以北不擅厨艺,此番话语不过也就是想试她一试,看她是否会为旁人改变自己。
她听闻凌御风的一席话,心中也自是清楚,他说的在理。抬头看了看天,想到此时离午时尚早,还来得及。她起身,冲着凌御风笑道:“叔叔今日就在北儿这里吃饭吧,北儿去吩咐去笙歌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凌御风见她满脸笑意离去,心中亦是松快不少,他抽出腰间的折扇,轻轻摇了摇。今日,他替沉以北解决了一柱事,回头也可以同陆燕飞交待了,两全其美,吃她一顿饭,也不为过。可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料到,这餐饭会让他如此一言难尽。
“红烧rou,青红藕片,rou末茄子,清炒青菜,冬瓜rou汤,荷包蛋,还有生豆腐。”沉以北兴奋的指着面前的一桌食物,道:“这些菜虽然不怎么Jing致,但全是我做的。笙歌说,我初学这样,不能做太Jing致的菜色,这些比较简单。”
凌御风盯着桌上这一团看不出辩不明的菜色咽了口口水,他伸手夹了块焦黑一片的东西,疑惑道:“这是什么?”
“这是红烧rou呀。”沉以北满面兴奋,道:“笙歌说了,这是最简单的一道rou菜,我烧了很久的。笙歌说,红烧rou一定要入味了,才好吃。”她盯着面前那盘焦黑的rou,虽然她也觉得颜色过暗了些,但想来定是非常入味了的。
“看着,确实ting+入味了的。”凌御风将这块红烧rou放回盘里,面前这几道菜,青菜一半生一半焦,茄子已然同rou末化为一体分不出你我,荷包蛋两边焦黑,内里流黄,他看着,这整桌菜,若当真要吃,他恐怕只能吃下藕片,豆腐,再饮几口汤吧。
凌御风本想离去,想了想,又觉得不可直接拂了她的兴致,便伸手夹了一块藕片。他一口下去,随即满口都是盐的咸味,他连忙放下筷子,伸手接过沉以北给他盛的汤,汤方入口,他便悉数吐了出来。
“大侄女,我错了,你还是别做吃的了。”凌御风拿起边上摆着的茶壶就往嘴里灌茶。“你做的这青红藕片跟盐不要钱一样,还有,这汤里面你是把糖罐子打翻倒进去了吧?”凌御风连连摆手,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是体会到了。
沉以北满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