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露喜色,缓缓抬起双手,萤火点点自她身旁飞过,像是散落人间飘浮不定的星辰。
沉以北笑得欢喜,她追逐着流萤,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是缓慢的,她怕会惊着这些流萤。武棣之在旁吹奏笛子,远远望去,似是一人奏曲,一人起舞。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沉以北转身,看向武棣之,笑道:“平日里见你也就入宫当值,之后便是回家,怎会晓得城外有此美景?”在她记忆中,武棣之一向醉心诗书,除却看书还是看书,在她心中,武棣之当是不会知道此种地方才是。
武棣之收起玉笛,道:“多年前外出时发现的。”他上前,伸手执住沉以北的手,道:“我带你去另外一个方。”
沉以北点头,随着他一同朝前行去。
夜风划过树枝,传来沙沙作响声。二人提灯在林中行了几圈,步出树木,跳入眼帘的是一处立于湖面之上的屋宇。这处湖泊是被一处竹林所环绕起来的,此湖背后不远处是一道小小的瀑布,瀑布的水流向此处,而后延着一条细长溪道潺潺远去。
那处屋子以竹木所建,居于湖中央,一条竹制小道将它与岸边所相连。二人随着这竹道缓步朝湖心小屋行去。沉以北轻轻扯了扯他的手,道:“那这处屋子,也是你当年所发现的?”借着微弱的灯火,她看得不是很分明,但感觉这屋子所用竹料尚显新鲜。
他摇了摇头,道:“这里乃是七王爷所赠。”行至屋门前,他取出一个火折子,将屋前两盏灯笼点燃,而后取出怀中锁匙将门打开。
屋子里很暗,武棣之执着灯笼将屋内的油灯点燃,跳动的灯火映照着屋子,让她能将屋内看得清楚些。
这屋子一眼望去很是干净整洁,沉以北伸手划过一旁的椅子,指尖触及处未见半点尘埃。
武棣之执着油灯转头,道:“今早命人先行整理过。”他将油灯盏到窗前的桌子上,道:“坐在这里看窗外,能看到竹林,还有那点点流萤。”他如是说着,沉以北走过去,窗棂上造的花纹是岁寒三友。透过窗棂,她见屋外湖面上倒映着天窗的星辰,远处竹林还有不停飞舞的流萤,一切的一切,让人仿若置身于满天星辰之中。
“如梦似幻,美得好不真实。”沉以北坐下来,伸手支头看向窗外,仿佛面前这窗棂将现实与幻境相隔断了。
“夫人可喜欢?”他看着沉以北一路的表情,他晓得她是喜欢的,却还是想要听她亲口说出来。他像极一个上交作业的学生,哪怕先生的脸上透出再多笑意,都想要听到先生的亲口肯定。
“嗯!”沉以北点了点头,忽而又敛了笑容。
“怎么了?”武棣之眉头一皱,心下几分担心,明分方才还是满脸喜悦,怎如今便没有了笑容?
“我有些饿了。”沉以北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她与武棣之这一路行来,早已过了饭点,如今夜空星月已现,她的腹中早已空空一片。
武棣之嗤笑出声,道:“我去给夫人备膳。”
沉以北原以为他所说的备膳,便是将下人做好的饭菜端上来,可跟着他一同走到后厨,却发现只有食材,未有饭菜。灶台旁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食材,还有一碟云片糕。
沉以北伸手执起一块送到嘴里,道:“为何不让厨娘先行备好?”她看着面前这些食材有些头疼,她虽是刀功不错,可煮菜的手艺,却是让人一言难尽的。
“若是事先备好,夫人不就要吃冷菜了?”他如此回答着,动手切菜。
沉以北微微探头,见他切菜动作娴熟,笑道:“都说君子远庖厨,你一个书生,怎么会懂这厨下之事?”
“我若不懂,那夫人吃什么?”武棣之笑的chong溺,又道:“劳烦夫人为我添柴烧火。”
“得令。”
沉以北虽不会做饭,但烧柴生火这类事她可是时常做的,灶下堆的柴火也是干柴,生起火来丝毫不费劲。她坐在灶下,看着灶膛内跳动的炉火,鼻息间皆是饭菜香味。
想来,寻常人家的夫妻便当是如此了罢。
看着跳动的火苗,沉以北有些出神。如今在灶前做饭的这个男子,他是个似水般温柔的人,他会说些细小的情话让自己开心;他会给自己一个惊喜;他会为自己下厨做饭。在她眼中,这样的一个男子,品貌皆优,确实是择夫首选。
像他这样的人,本应该能娶一个自己所欢喜的妻子,可最后却被一道圣旨将他与自己拉到一处。
沉以北叹了口气,执起柴禾扔进灶膛,那团火苗跳动着,发出燃烧的音节,仿佛在提醒她不要细想一般。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武棣之已然将菜都放到了托盘上。
沉以北摇了摇头,淡开一抹笑意,道:“没事,可以吃了吗?”
“嗯。”他点点头,端着托盘同她一道行到外间。
三菜一汤,全是她爱吃的菜色。沉以北夹起一个金丝丸子咬了口,道:“味道真不错,你是怎么学会做菜的?做菜好难的,我每次到厨下,都要打翻一堆瓶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