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紧,这种伤放到一个普通女孩儿身上怕是半条命都没了,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倔强的人,受了伤还硬骑了马,箭头不干净,进了血rou,怕是非得要大病一场才能得好。
那边太子艰难地拨动轮椅,胸口上的剑伤依旧隐隐作痛,没好气地挺直了身子去开门,谁承想后头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于心不忍了?”太子眼里噙着笑,凤眸狭长,如一只山林里的老狐狸,眸子似月光般狡黠明亮。
“你的藏的那些个酒呢,拎一壶给我。”简玉珩面对着他坐在床上,终于舍得给他一个正脸,却是一副对他了如指掌的样子。
此话一出,太子脸上再也挂不住,“狗鼻子,戚观郁你……啊,我裹了三层,真是个狗鼻子,就在屋角的柜子底下,不多,省着用!”
太子重伤,不能喝酒,自己差人趁简玉珩睡着藏了些,每晚都要品上一小壶,本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却没曾想这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清明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他闻出来了。
Jing明!不过这也难怪,不然他也就不是戚观郁了,太子皱了皱鼻子,出了屋,马上就有下人推上了他,带他到别的屋子休息,太子端起架子,抬了下眼皮,挥手道:“看紧了这屋子,简大人不发话,不准任何人出入。”
“遵命!”下人应了一声,弓着腰将太子推走。
太子低头,听着里头药箱开合的声音,不禁有了些动容,他还记得当时自己重伤,为了保住简玉珩的性命,污了他一个刺杀太子的罪名,沉睡了五日,醒来后心心念念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狱中的哥哥。
去了天牢,便见他满身血污,黑发未束,有些颓然地坐在草堆里,可那悠闲自得的样子和天牢里的摆设格格不入,一腿蜷起,手臂搭在膝上,甚至因觉得无聊,嘴中叼了根地上散落的稻草,整个人活像一个市井流氓。
见太子坐着轮椅赶到,他费解地皱了皱眉,移过来捅了他一下,疑惑道:“你这装的还真像。”
他俩的确是为锦阳宫里头的二位做了一个局,可没想到江离卿的刺杀来的突然,他只单纯的想要保住哥哥的性命,却不想,哥哥将他的无意之举做成一个陷阱,逼着戚越往里跳。
“宫里情况如何?”太子进了客房,端起茶杯,浅浅地嘬了一口,旁边下人答:“如爷所料,蓄势待发。”
太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撂下茶杯,因着伤病而愈显清瘦的手肘抵在桌沿上,话语里狠毒异常:“等那边解决完家事,回去拿了他项上狗头。”
“什么……家室?”
“要你多嘴!”太子平常顽劣惯了,抬脚想踹他,无奈牵动了伤口,哎呦地哼了一声,吓得那小厮模样的下人赶紧过来扶住了主子,“要不要叫简大人过来看看?”
“叫个屁啊,滚!”太子青着脸,骂了一句,现在叫他过来,过来干嘛?把他皮扒了做毯子?
*
隔着一层墙的屋子里,简玉珩用酒兑水,洗了莞尔腿上的伤口,女孩儿一头的冷汗,因着烧热,脸上泛着红,眼睫沾shi,熨帖地贴在下眼睑上,可怜巴巴地抓着简玉珩的一条手臂。
这样抓着,他的动作就不得不慢下来几分,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轻柔,像珍贵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莞尔嘴巴只要一动,简玉珩这边就赶紧把头滴下来,附身过来,听她有什么吩咐,可听来听去,无非都是些不着边际的梦话,简玉珩虽是担心,但到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一边哄她一边拍她的后背,柔声道:“烧傻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忍住了,要把这箭头拔.出来了。”简玉珩一边说着,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握住箭头的手也一直在抖,断箭在皮rou里待了一夜,几乎要长在一起,筋rou紧紧抓着箭头,拔.出的时候半点不能犹豫。
他如何下得去手。
看见她这幅样子的时候,简玉珩心里便了然,定是这丫头得了自己入狱处斩的消息,从原朝那里突围回来了,简玉珩神色不禁闪过一丝惭愧。
诚然,他是有私心的,这样的消息传到莞尔耳朵里,她若是无动于衷,那他以后也不会再奢求什么,可若是她回来了……
简玉珩默了一会儿,没有动作,他现在的后悔,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死在她眼前,就为了这一己私心,让她冒了这么大的险,就算是自己请苏染白去接应,此时良心也饱受谴责。
“罢了,我用后半生来偿还你,可好?”尾音不住颤抖。
简玉珩闭眼,从她手中轻轻抽出手臂,摁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握住断箭,猛地一抽,莞尔未做声,简玉珩发间已经先一步蒙了一层细汗,早就准备好的布条扎住了出血的伤口。
许是伤口拔.出断箭太疼,女孩儿皓齿紧咬下唇,咬的嘴唇泛出青紫色,看的简玉珩心一直揪着,没多想,手指在酒水中一涮,消了毒,用手掰开了她的唇齿。
力道不小,简玉珩低头,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准备将她牙齿撬开,可床上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