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兄弟的时候还挺顺眼的,怎么现在……怎么瞧都觉得他贱兮兮的。还有你——”
&&&&&&他把江水眠从怀里薅了出来,江水眠两只手手背捂着眼睛,状似抽泣,嘴上却仿佛笑着。宋良阁心都软了,其实仔细想想,江水眠怕是知道几年前卢嵇和他大吵一架的事儿,就是因为担忧,就是因为不想让他伤心,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
&&&&&&他万没想到自己还会成为她纠结的源头。
&&&&&&宋良阁如同一口热汤下肚,烫的五脏六腑舒坦,嘴上却道:“你也太不懂事——他一个老流氓似的性子,你有多少脑子就去跟他凑。岂不是全着了他的道,让他占了便宜!他这混账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到我这儿来告状了!”
&&&&&&江水眠破涕为笑,眼里不断流水,她还不肯把手放开,鼻塞着笑道:“你怎么这么瞧得起他呀!”就他,还算老流氓?就他还能斗的过她?
&&&&&&宋良阁皱眉:“你说你——”他总骂不出来江水眠去跟卢嵇睡觉这件事儿……想了想这个场面,他就觉得自己心里三百把刀都能掏出来把卢焕初扎成海胆。宋良阁真是觉得自己不该问,又觉得还是要问,这件事情也算重要,他反而没问出口,自己先有点吞吞吐吐了,硬着头皮道:“所以,卢嵇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你真的同他……呃……嗯……住到一起了?”
&&&&&&江水眠:“那倒确实住在一起了……”
&&&&&&宋良阁瞧着江水眠这般坦荡,以为她没理解。以他这个……年纪身份都不太好问,但他觉得要是卢焕初真的不要脸到没结婚就敢老牛吃嫩草,他立刻就去找他算账,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宋良阁:“我是说……有没有……呃……”
&&&&&&江水眠心里明知宋良阁要问什么,她放下手,憋笑憋的快把嘴唇都咬烂了,就看着宋良阁在那里斟酌用词,想了半天都觉得不是太露骨,就是她可能不懂,最后还是说了个如同初中青春生理知识教育似的说法:“呃……我就举个例子,比如脱光了衣服躺一块……”
&&&&&&江水眠:上一回没脱光……她应该还留了个项链……
&&&&&&她立刻摇头,一脸又惊又羞的样子:“怎么可能!胡说什么啊!”
&&&&&&宋良阁直挠头,他确实迟钝的很,总想着喂饱饭,供着读书,等她长大就好了,从来没涉及过这么尴尬的话题,一时自己也坐立不安:“哦……没有啊,我就随便问问,你别当真,他——他要是乱摸你了,你就揍他!”
&&&&&&江水眠:我是动手了啊,掐了某人的屁股,挠了某人的背,把他抓的咬的就跟挨了家暴似的。
&&&&&&她信誓旦旦点头:“好!”
&&&&&&宋良阁:“别去找他了,也别伤心!他配不上你——更何况他现在那个样子,说话就不讨喜!你莫去凑热闹,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他若是不喜欢你,你也别理他!”
&&&&&&江水眠心里抽了一下,嘴上道:“好啦,我知道啦!”
&&&&&&宋良阁:“那我出去了,你休息一会儿吧。一夜没睡呢。”
&&&&&&江水眠估计也就只能眯一会儿,她点了点头,宋良阁正走出去要合上门,江水眠道:“爹,你一会儿叫我起来啊。”
&&&&&&宋良阁应了一声,关上门才反应过来。
&&&&&&宋良阁立刻回身,瞪着那扇门的雕花棱窗,他本来想着听错了,却忍不住又推了一下门,往里看去。江水眠背对着他朝里睡着,好像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宋良阁轻手轻脚的又合上门:所以……她是梦话?亦或是漏嘴的真心话?
&&&&&&江水眠咬着手,朝床里躺着,听见宋良阁又关上门,脚步一走一顿的出了房间。她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捂脸咬唇,小声气道:“江水眠!你就是老老实实喊一声又能怎样!就是吃不够这个亏是么!”
&&&&&&江水眠埋头,一会儿又想起宋良阁刚刚那番话,一会儿又想起卢嵇冷脸伤心的样子,心里乱糟糟一团,好一会儿才睡过去。
&&&&&&卢嵇的状态也不太好,宋良阁并没有再杀过来找他算账,江水眠也没有跑过来跟他生气赌气。
&&&&&&他忽然就像是一座攻塔的士兵,高高的江岸塔上有无数的小窗户,那塔里住了许多男人女人,但只有一个人是他的目标。可塔里的她是个如此调皮的性子,当他架起云梯开始进攻,塔里的人知道他为何而来,却不肯放这个丫头给他,于是扔石头放火箭的种种法子都使出来对付他了——
&&&&&&她也一脸娇笑的与他作对,塔上放箭的人里,她是手最快最很的那个,她东奔西走,吆喝着所有人来向他反攻。
&&&&&&他也不是个骁勇的将军,本来就未必有一定要攻下的勇气和决绝,更没有最好的谋略。他百试百败,却将失败怪在了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