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南方政府、皖系和直系有暗自联手,那他们的势力可能就要隐隐压过徐金昆了。在这样的境况下,直系当中最先倒戈的人,绝对是冯继山。
&&&&&&他太“识时务”,从民国成立到如今短短十一年,他已经倒戈三次。
&&&&&&周梓玉就是因为忠心耿耿,所以才最厌恶冯继山这样的人,几次与他发生冲突。当然徐金昆信任冯继山也有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就是冯继山会永远倒向强者,而徐金昆也有自认为是中国如今的最强者。
&&&&&&却不知道这些境况刚悄悄做了转变,而冯继山敏锐的嗅到了这种转变,已经选择了第四次倒戈?
&&&&&&卢嵇安心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冯继山派的是卢嵇当年手底下的一个旅长蓝野过来领兵的。但这年头,谁又能知道他曾经信任的人会不会选择别的路?
&&&&&&如果冯继山倒戈,那徐金昆就真可谓岌岌可危了,往后说不定要出多大的变故呢……
&&&&&&但江水眠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个。她目前必须要面对的是——如果冯继山倒戈,这些人默许田忠上山,也就没人会帮卢嵇,他就算逃出来,一路怎么回天津都是个问题!
&&&&&&江水眠就在临城那残存的大半城墙外,听着外头扎营地里发电机的轰轰作响,急的额上冒出涔涔的汗来。她其实没有什么办法,除非试一试,在这个大家都想活下去的年头,如果把枪架在这三个旅的参谋长的脖子上,他会不会为了活命,让人上山救卢嵇。
&&&&&&江水眠知道这样很冒险,但有山上一撮敌友未定的土匪,有山坡上田忠三千的队伍,还有在山下隔岸观火的三个旅。卢嵇所有的底牌都被人一张张抽走,在涉及几大派系几十个军阀的暗流涌动中,八面玲珑如他也不能让自己屹立于不败之地。
&&&&&&江水眠怎么样都想试一下,搏一把。
&&&&&&其实在这种现代部队的扎营地中,找到主营其实并不难。毕竟大多数的军官都不愿意再过苦日子了,自己住的地方都会好很多。他们的主营就更明显了,毕竟临时搭建的铁板房子也就那么一间大的。
&&&&&&这种铁房子远处看着就像是一个方方的巨大铁盒。它其实是一战的产物,搭建方便,还能防一些□□的余波和四溅的弹片,要是有□□落在附近,那些防雨布帐篷里的士兵早就被飞溅的单片削碎,里头的军官估计也就是耳朵有点疼。一战结束后,这种有点生锈的旧战时装备被大量的卖到了中国。
&&&&&&这个参谋官蓝野估计也是因为听说田忠有飞机,怕突发事故被袭击所以才搬了个这种铁板房子来。
&&&&&&然而这个铁板房子也有一个设计,就是它在顶部有一个可以打开的舱口。这是为了防止炸飞的石头堵住了门,或是因为□□落在附近讲舱门炸变形无法打开,里头的人出不来而加设的。
&&&&&&江水眠更难以躲过的是巡逻的列兵和发电机点亮的白色大灯。
&&&&&&和山上那些轻而易举就被躲过去的田忠的部队相比,这才像个军营。江水眠甚至不敢回头往山上的方向看,她只知道她要更快一点!
&&&&&&当江水眠攀上那座上头还有德文的铁板房子,她知道自己一定要轻手轻脚到极限,在这样的房间里,雨滴落在棚顶的敲击都会被放大出回想,如果里头的人侧耳静听,怕是猫的脚步声都能听得见。
&&&&&&幸而里面并不静。江水眠听到了里头传来了争吵和劝架的声音,她跪在那边长只有半米多的舱口处,才发现这个上头的小舱门并不是推拉的,而是在内外两侧都有一个绞盘,转动它,舱门才会向两侧回缩。这也是为了防止屋里屋外遇到特殊状况,无法拉开或者推出。
&&&&&&她轻轻的转动绞盘,舱门发出了一些摩擦声,才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隙,朝两侧慢慢打开。若是屋里寂静,这动静怕是早惊动了人。随着顶部的舱门打开一点,一股烟味和争执声也传了出来。
&&&&&&“蓝野,你确定要这样做!当初缴张勋,打张家父子,你忘了是谁带你的么?!当时徐老三向徐老说让卢嵇离开部队,你当时还一副要跟他走的样子,还是他劝你,说在徐金昆手底下你还能往上升,万不要冲动!蓝野,你是要打算当下一个冯继山么?”
&&&&&&另一人冷笑反驳道:“冯继山又如何!当年跟他一起参加滦州起义的人,还有几个活的啊!当年跟袁一条路的人还有几个有头有脸!要不然你就有周梓玉带兵的本事,要不然就要有冯继山的变通!这年头难道不是活着最大!蓝爷现在被分到了冯继山手底下,他能怎么办!”
&&&&&&江水眠抓着舱门两侧,像是撑单杠似的,轻轻把身子送下去。铁板屋子内摆着一些军火箱子和罐头箱子,侧面一张地图和办公桌,正中央则是一张拿五六张方桌临时拼成的长桌子。地上遍地都是烟头,长桌边七八人或站或坐,正在大声争论。而他们争论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