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便嫁人的女孩不同,此时她已经有了格外动人的风采,顾盼间也全是明媚之色。
虽然张素衣并没有年幼女子那股青涩婉约之气,但屋里成年的妇人们都清楚的知晓,对于李锐这样一个守孝三年、已经十九岁了的血气方刚男儿,这种娇媚温婉的动人气质,要比青涩稚女更让新郎官欢喜的多。
“不愧是晋阳张氏之女,这相貌,便是用倾国倾城也不为过。”方氏率先赞叹,想起侄媳妇的容貌和家室,心中羡慕,“我这侄儿,真是有福了。”
她想到的是孙燕妮。孙燕妮容貌胜在温柔可亲,又有一双笑涡惹人怜爱,但论及相貌,确实不及这位张家素娘太多。
难怪晋国公夫人从不带女儿入宫。谁也不能担保皇帝看见了张素衣,会不会兴起将其纳入后宫的念头。皇后虽然是张家人,但毕竟还不是一母同胞,与其赌了这种“不可能”,还不如一开始就断掉这种“可能”为好。
李钊的祖母是寻常妇人,她并不看重脸面,却极为在意妇人的身材。
李钊他娘便是比时下女子要丰满一些的身材,嫁过去后果然一举得男。老太太现在辈分最大,心里想着,便开口说道:
“新娘子穿着这么厚的衣服,老身看着都累。我那堂孙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孙媳妇,你还是去了大衫,穿的简便点,稍微用点东西再等吧。”
在屋子里的大多是过来人,李钊之母简氏、李锐的两个舅母戴氏和赵氏也都纷纷称是。
看外面那么多亲朋好友,故交同僚,李锐也不知道要被灌到什么时候才回来。这新娘子从中午迎亲之后到如今一点都没进食,怕也是受不了。
此时婚礼并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也没有硬逼着新娘吃生东西问“生不生”这种事情。张素衣见几位长辈好意,便唤了雪盏碧痕过来,替她去了大衫和中单,又取下了耳中的明月珰、脑后的华胜帘等物。
张素衣大衣衫一去,曲线毕露,顿时连方氏这样的女人心神都动了一动。李钊祖母更是不停的点着头,其朴素的“选媳妇”情怀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好好,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能生!能养!
好姑娘!
李钊祖母也是个妙人,见张素衣这长相身材,眼珠子一转,立刻凑到了方氏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若是张素衣听到这位堂祖母说的是什么,羞也把她羞死了。
“我说堂侄媳妇啊,你看李锐那孩子已经十九了,之前都没让女人沾过身,如今洞房花烛,这一夜折腾是少不了的。新嫁娘今日已经累了一天,等李锐进了房,想来也睡不好觉,我们不如现在出去,让这孩子休息休息,也好让她晚上有些Jing神……”
莫说张素衣听到会羞死,就连方氏这个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听了耳朵也热的不行。但她清楚这是好话,便点了点头,口中称是。
方氏坐到床沿边,握住新娘子的手,用屋子里的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和她说道:
“素娘啊,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等会嬷嬷送点汤水上来,你将就着用点,就在旁边的软榻上小睡片刻吧。外屋里有下人守着,李锐回来了会喊醒你的,你也莫担心失了规矩什么的,我们家没有什么规矩,你自己怎么过的舒服怎么来,别拘束,啊?”
张素衣意外地抬起头,怎么也没想到李锐的婶母没有说什么告诫之类的话,也没有像是她想象的那样祝福他们夫妻多子多孙之类的,反倒是劝她先休息休息。
她心里温热一片,脸上也露出动人的笑容。
“婶母体贴,是侄媳妇的福气。侄媳妇心中实在是感激,先谢过婶母的好意了。”
方氏乐呵呵的笑着,张素衣是大家嫡女,对她却毫无傲慢的姿态,奇异的满足了她某种虚荣心理。
方氏只是个寻常妇人,所以也比其他妇人好哄的多,她心中高兴,拍了拍张素衣的手,站起身来,邀着屋里的妇人们就要到后院去。
来贺喜的还有许多女眷,她们作为主人,还要去招呼呢。
方氏走到内屋的门口,想了想又回身说道:
“李锐回来还不知道要多久,你穿这么厚衣服劳累了一天,不如先沐浴更衣,休息一会儿。内房的隔间便是浴房,有竹筒通往角房,随时都有热水,你也解解乏罢。”
这种配置原本是持云院独有的,她婆婆邱老太君爱干净,后来折腾出这么一个澡房来,中间把墙打通,连向角房的热水间。角房是专门负责主子茶水和热东西的,外面便是井,热水和冷水自是充足。
主房的主子想要沐浴了,只要吩咐一声,用竹筒做成的竹管就会将水放到澡房,一根是冷水,一根是热水,竹管上有木塞,放够了塞上便是。
素衣家中伺候的嬷嬷伺候主子用过了李府下人送来的红枣桂圆莲子羹,脸上也是喜气洋洋。
“这信国公府的国公夫人看起来也是个和善人,和外面传言的都不一样呢。信国公府虽然是勋贵人家,但勋贵也有勋贵的好处,规矩少了,作为新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