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早些年都随过军,知道募粮的困难。
是,燕州若破,通州等几个州也会有大难,但这和他们放粮没有必然联系。各地募粮征税都是记入政绩的,就算不计入政绩,从别的州县嘴里要粮食,难道就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这位晋国公当宰相当久了,真以为各地的州官都那么好说话!
若是要打仗的时候钱粮供应不上,岂不是坑死信国公了?
所以两派各执一词,争得谁也不能说服谁。
张诺觉得以李茂的威望和能力,一定能在通州及周边几个周募到粮食;勋贵派认为从周边募粮要分批抵达,根本不方便调配,有可能还会贻误军情。
说实话,两边说的都有理,就连楚睿自己都不知道该听哪边的。但他内心偏向于李茂,所以不免就有些带出一些训斥的意味来。
散朝后,楚睿点了张诺进书房,找他谈了顿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如今正是大楚紧要之时,希望勋贵派和世族派能够摈弃前嫌,携手同进,所有人拧成一股绳支援正在前线的袁羲和李茂,大家都各退一步做出点小牺牲最好。
张诺为这位皇帝效忠的时间比李茂多得多,自然知道楚睿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想了想,此时正是提出和李国公结盟的最好时候,皇帝绝对不会反对,反而要鼎力支持。
于是张诺立刻当场发誓绝无乘机刁难之意,又满脸感激地说着自己自从被夺情起复,就一直想着报答君恩,所以才殚思竭虑,连晚上睡觉都想着如何能平定乱事。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张诺说愿意和李家结成儿女亲家,共同进退。又提出可以把自家女儿嫁给无官无爵,成年就会移出公府的李锐为妻,来换取勋贵派的信任。
言语中语气之忠烈,态度之诚恳,若不是楚睿知道李家和张家早就已经订下了双方儿女的亲事,怕是也会为晋国公府的委曲求全感叹。
但他想了想,邱老太君正好在求赐小孙子的亲事,可总没有大孙子还没定亲,小孙子先越过大孙子定亲的事吧?就算两家不是一房,可现在还没分房,还是一支呢!
再加上如今勋贵派对世族一直提防也确实让人头疼,这时候赐这么一个婚事,有助于和缓两派的矛盾。
至于后来怎样发展,或让人认为李锐倒向了世族一派,也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反正张素衣不是嫡长孙,张老国公又是寿终正寝,按礼孙女只需要为他服丧一年。如今只是定亲,又不是成亲,赐下这门婚事也不违礼法。
邱老太君若是今年去了,信国公府就要守孝三年,以后信国公府或者晋国公府要是有不对的地方,来日方长,也还有时间谋划。
五月十八那天是个吉日,皇帝亲下了两道手诏,引起朝廷震动。
两道手诏都是关于信国公府的,信国公府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如今武将大部分都是勋贵一派,北面正在打仗,安抚勋贵派实在是太必要了。
两道手诏都是赐婚。一道是为晋国公的嫡女张素衣和信国公府的嫡长孙李锐赐婚,一道是为信国公的嫡子李铭和兵部侍郎孙英的嫡女孙燕妮赐婚。
张家嫡女嫁给六品官位无爵的李锐,很明显是低嫁的很了。许多人就想到皇帝是不是有意用这门亲事敲打晋国公,以提醒他不要在前线战事上老是想着托信国公后腿。
而李铭和孙家嫡女的亲事却很好理解。如今李茂在外面带兵,若是胜了,回来还不知道显赫成什么样子,这般的大功臣,以后肯定愿意结亲的显贵高门诸多,与其那个时候任其发展,不如趁现在信国公不在府里的时候直接断了这条念想。
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却把楚睿老谋深算、城府颇深的印象深深埋入了所有大臣的心底。信国公府和晋国公府被一捧一打,都得乖乖为天子办事,这些大臣哪里还敢去摸天子的虎须,之后许多天,这些大臣在朝会上温顺的都犹如小绵羊。
谁也不想哪天家中的嫡子被尚了公主,或者娶了个破落户。
不过是两门亲事,竟有这般的效果,就连楚睿自己也没想到。
邱老太君果然是“荫星”天梁,张璇玑诚不欺我!
虽然是美好的误会,但这两门亲事确实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晋国公的方法其实是最有效率、也最节约成本的办法,但以现在的朝廷,晋国公要这般行事,必定会受到勋贵派的猜疑,导致事情无法继续下去。
所以晋国公听从了皇帝的安排,从户部的粮仓中调拨四成的粮草前往居庸关,而剩下的六成,就要靠皇帝向周边几个州县下旨地方官调配粮食,然后李茂自己想办法去募集。
不过是户部四成的粮草,却被勋贵派当成了他们和天子与世族派博弈的“胜利”。一下子,他们觉得这婚事赐的实在是太好了,就连晋国公都不得不妥协,往后让了一步。
孙英虽然家中已经败落,但是个能吏,属于少壮的实干派。更重要的是,他是从军中一直爬到兵部侍郎的,娶的又是和李老国公几乎齐名的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