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反而是一件相当的风流雅事。来围观的宾客中也有许多有分量的人物,评选的场面也十分热闹。
等到评选开始,有容色有才情的美人儿一个接一个从台上走过,每人一场表演,简直堪称琴棋书画诗词歌舞十八般武艺样样Jing通。
待到姑娘那边的评选告一段落之后,小倌这边又开始上场。待到人过半场之时,终于轮到翠郎上场。他一出现,场中众位评选俱是Jing神一振。
就见少年郎身姿翩翩从台后走出来,纤弱白皙的手指搭在台边立的一棵青竹边,粉面含笑,朱唇轻启: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声音沙哑缠绵,带了几分相思萦绕于心的缠绵缱绻,却又多了几分历经沧桑的清越,既有小儿女的痴情,又有相思成疾的悲伤。
等到翠郎声毕,台下的豫郡王已经开始拊掌叫好:“好好好!果然不愧是翠郎,声歌妙曼,此声旁人不能及也。”
只是他没听到,在不远处有人轻轻嗤笑了一声。
接下来便没夜堇什么事了,按他往年的行事做法,事情了了,他便会早早回自己的房间去。再怎么繁华热闹,也和他并无干系。可不知怎么,今天他却迟迟不愿挪动脚步,悄悄躲在帐幕之后,从一条缝隙间朝外看去。
在三楼视角最好的一个阁楼里,坐了一个玉带轻裘的白氅公子,独自一人一个阁楼。夜堇朝那个方向看去,眼睛里挣扎着微弱的艳羡。
蓦然间,白氅公子的目光就朝他的方向看过来。明明隔了一段距离,可不知怎地,夜堇感觉他好像真的是在看自己。
可这怎么可能......
夜堇身板有些僵硬地站在缝隙间,不退不避,继续朝那个方向看过去。他不相信坐在那个位置上,还能看到幕后这里有一条缝隙,就算侥幸眼尖觉得不对,又怎么可能猜出后面的人是他。
错觉,错觉。夜堇啊,你可万万不要自作多情。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退下去,方才不过是觉得对方在看他,这会儿夜堇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在对他笑。
笑意盈盈,满眼星辰,仿佛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底。
他感到脸上微微发烧,却咬着牙不走开,继续朝那个方向看去,却听到耳边有逢幽满怀笑意的声音传来:“阿堇,你看了我这么久,是想和我坐一起吗?”
夜堇悚然一惊,忙朝四周看去。这里是个没人的死角,四周一片漆黑,连半个人都没看到。他又朝逢幽的方向看去,他还坐在那里,分毫未动。
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又听那个声音在他耳边道:“若真的想和我坐一起,那便过来吧。”
夜堇忙一甩帘幕,慌慌张张地要逃走,结果在漆黑中朝离开的方向摸索走去,走着走着掀开帘子,眼前一室光亮,竟不是他该出去的地方,眼前便坐着那个穿着白氅的男人,他面对着自己眉眼含笑。
他......竟真的不是凡人?
“过来坐吧。”逢幽伸手一摆,指向对面的位置。
夜堇在原地停顿片刻,才缓缓走到他对面落座,刚一坐下,便听对面的人道:“我走了的这一年里,你过得可还好?”
夜堇微微垂下眼,有些拘谨地道:“都是老样子,也说不上什么好不好的。”
闻言,逢幽微微蹙起眉来,竟向他解释道:“那之后,不是我不来找你,是因为我确有事情在身,不方便上来。”
夜堇微微抿起唇,终于抬眼直视对面的男子,清朗的声音细听能听出几分暗含的沧桑:“公子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夜堇出身卑贱,虽因偶然照顾了公子一段时间,但公子赠与的财物已经远远超出夜堇所付出的,夜堇不会做什么非分之想,更不会挟恩图报。公子日后,着实没有再与我相见的必要。”
静静听完他这番话,逢幽凝视了他许久,直到他把目光移了开去,才听逢幽对他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逢幽的话很平静,可却仿佛暗暗蕴藏着一种不可违逆的意味。
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么?
欲望是无止境的,只要是人,又怎会毫无祈求实现的愿望?
夜堇怔忪片刻,像是被蛊惑了般,带着憧憬缓缓道:“有啊,我一生中,有很多愿望,而最大的愿望,便是成为大乾最出色的歌者,每一个听到我歌声的人,都不会因为我的容貌,歧视我的声音。”
沉浸在情绪中的夜堇没有看到,对面逢幽看他时暗沉幽深的眼神:“我可以为你施展幻术,让每一个见到你的人,眼中看到的,都是一个绝色美人。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歧视你。”
夜堇轻笑着摇头:“那多没意思。我是想让别人听到我的歌声,可不想他们听我唱歌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