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声,继而低下头去,声音也变得低沉而黯然。
&&&&“虽然臣女心里也希望…这件事是真的。”
&&&&“你说什么?”
&&&&“陛下,臣女既然已经恢复记忆,所有事自然也都清楚记起。”程金枝收紧瞳孔,不疾不徐道,“包括是谁将臣女抓走,威胁殿下成为替罪羊,又是谁,害臣女险些命丧火海,还失去了尚未出世的孩子。”
&&&&她的言辞间溢满了悲伤与酸楚,即使的言语中没有提及太子,周帝乍听之下也已然心知肚明。
&&&&当初御书房对峙之时,高珩和太子各执一词,皆是两家之言,除了那支沾血的发簪以外,并无能够让人信服的真凭实据。
&&&&周帝心里即使气愤失望,至少还会留一半念想去劝慰自己相信并非太子所为。
&&&&可如今从程金枝这个当事人的口中说出,着实在他心头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涟漪。
&&&&尤其是程金枝眼底深处那仿佛深入骨髓般的哀伤和愤慨,怎么看,都是发自内心的。
&&&&在这一刻,周帝眼神松动之余,不禁又再次扪心自问,自己这些年来对这个儿子如此明显的偏爱与寄予厚望,在他犯下如此重罪还留着他的储君之位,是否全都做错了?
&&&&而原本程金枝这么说只是想借由此事转移话题,不再让周帝对自己咄咄相逼,以防失言。
&&&&可如今猝然提及往日之伤,心里却突然翻滚而来一阵悲恨并重的情绪,眸光在暗下去的瞬间,手中却攥紧了衣袖。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和珩儿还年轻,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
&&&&显然,对于程金枝这番直指太子的不利之言,周帝没有正面应声,而是走近几步,语气柔和地加以安慰。
&&&&无论如何,既然太子已经身在骊山,且近来事事安分,大有改过自新的迹象,他不可能再为程金枝这一句话而重新落罪。
&&&&除非......
&&&&而听着周帝这句轻描淡写的苍白话语,程金枝心中冷冷一笑,在感叹帝王家冷漠无情的同时,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陛下,请恕臣女直言,虽然臣女不相信景嫔所言,可说起来,太子殿下有时候,无论从为人处事和容貌性格,确实都和陛下英明神武的帝王之尊不太相像。”
&&&&“程金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别以为你刚大病初愈,朕就不会责罚于你。”
&&&&程金枝的这番话字句扎耳,成功让周帝闻之色变,心底深处更是山雨欲来。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关于太子身世的风言风语,从宫外到宫内皆是接连不断,却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直言不讳。
&&&&而同时,程金枝也骤然意识到,既然话已至此,与其在这里变着法子转移话题,让事情越发复杂,倒不如借着周帝对自己所留有的那么一点内疚之意,干脆大逆不道一回。
&&&&“外面的流言蜚语也好,陛下问及臣女关于景嫔之事也罢,造谣者倒是其次,说到底,无非是想验明真假。”
&&&&程金枝凝滞目光,口齿伶俐地说着,眼中的厉芒虽没有溢出眼眶,却能够透摄人心。
&&&&“既然如此,陛下又为何不直接滴血验亲一解心中所疑,以免劳心劳力,夜长梦多呢?”
第四百七十七章 临行之托
&&&&“皇兄,你真的要走了吗?为什么不能多留一会儿?”
&&&&城外那处临水而建的雅居中,元熹公主神情黯然地立在阑干前,向着眼前烟波浩渺的湖水极目远眺,眉宇间映着深切的忧伤。
&&&&三日之后,元鹏便要启程返回南楚,对元熹公主而言,也就意味着唯一的亲人即将离开。
&&&&至此,她便要独自一人留在这片陌生的国土,面对每一个独守空房的不眠之夜。
&&&&“熹儿,父王有命,让我即刻回国,似乎有紧急之事,我实在不能推脱。况且我在周国已数月有余,如果迟迟不肯离去,多少会让周国皇帝起疑,是该先回去一趟了。”
&&&&望着身旁愁眉不展的元熹公主,元鹏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更是蔓延开一股内疚的酸涩之味。
&&&&然而元熹公主对元鹏的解释不为所动,仍旧将视线停驻在湖面上,微微收紧了瞳孔。
&&&&“皇兄这一去山高水长,你我兄妹二人,怕是此生都不会相见了。”
&&&&她的语气很轻,可落入元鹏二中却觉得无比沉重,每个字都已满了离别的悲伤。
&&&&然而仅仅片刻,他便收敛起即将溢出眼眶的愁绪,笑容宠溺地扬起了唇角。
&&&&“熹儿,说什么傻话,等我此次回去向父王复命,待诸事已毕,我一定会向父王请命,以来使的身份常驻周国。反正楚地有皇长兄这个太子协助父王,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