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拿辰昱手中的盛酒的瓷壶,劝道,“你身体未愈,少喝些吧。”
辰昱却不给,微微移手挡过平九的动作,就着瓷壶饮了一口酒,眼神似有涣散,却看着平九淡笑了笑,迷蒙中透出一点难有的真挚,道,“我很久没真醉过,以后也未必有机会,你莫要拦我了。”
二人一直喝到半夜方罢,平九扶着辰昱回屋,察觉到那人气息渐绵长,沉沉入睡,方才退出屋子。
平九在室外静站了片刻,看了一眼高挂的月亮,向庭院一个不起眼的藏书阁走去。
那屋子小小一间,推开门,里面五个满荡荡的书架依次排开,空间不大,却是个摆放的颇为雅致的房间。
平九走至靠墙的书架,拿出上面数第二层靠左的几本书,里面是空荡荡的砖墙。
平九摸到其中一块砖,左右敲了敲,双指用力将那块砖头取出来。
那里面的小空间,有一个不起眼的拇指大的凹槽。
平九摸出脖颈上的玉式挂件,两个一般大小的圆润玉肚摞在一起,旁边绕了一圈浮雕似的装饰,平九将那玉式按在凹槽上,大小纹路刚好嵌进去,随后地面一声震动,房间的角落里移出了一道漆黑的洞口。
那是一个向下的台阶。
平九转身刚往那洞口走了两步,身影便开始不稳了。
他扶着墙渐渐有些喘息,那手指扶在墙上,淡淡的白霜便开始在墙上蔓延,平九在洞口处摸出一个火把,抖着手点燃,一步一步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平九一路走得很慢,越往下,这空气里的冷意便越是浓厚,平九身体里本身就散发着寒气,而脚下的楼梯却渐渐有凝上了冰,路也从人造的石阶路,变成平坦的山石。
缓缓地走至楼梯尽头,那是一道石门,平九用玉式将机关门打开,一道极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一道天然的山洞,洞内足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泛着幽幽的蓝光,将洞内的一切映的清楚。
一块千年不化的巨大寒冰,被人为地打磨光滑,那上面躺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女,长长乌黑的发丝被人理好了顺在身体两边,双手合十面容苍白,她的睫毛下Yin影很长,身形有些消瘦单薄。
平九将火把挂在墙上,锥心的疼痛让人眼前不住发黑,不过一个半月又再次发作,似乎上次解封内功的后果,反噬进度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
平九脱力的跪在地上,头抵着寒冰床,疲惫的闭上眼睛。
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来人世走一遭,最后能留下什么?什么也留不下,所有人都会被渐渐遗忘。
平九动作迟缓的抬起头,少女脸上好似带着一点懵懂安详的笑,如同在沉睡时遇见了美梦,外界一切纷扰,与她无关。
可无论如何要活下去,平九带了一丝痛苦的想。
因为活着才有希望。
第14章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辰昱身体已大致痊愈,下山后,二人换了马匹,又购置了些物资,一路向南前行。
此行的目的地在封淮,位于南部蝗灾区的擦边处,却也是瑞王亲信党的根据地之一,时风皆传言皇帝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瑞王失踪,短短不到两个月,卫王辰藿却不知怎的在京城站住了脚,声势如日中天,而与瑞王素来交好的十三皇子辰景却在自家府邸遭到了软禁。
一时间风云变化极快,谁也看不清这其中的形势。
然而作为当事人,辰昱对这一切却好似未放在心上。去邢城路途较远,他们行程也不着急,沿路走走逛逛,倒是颇为闲适。
只是自那晚醉酒之后,平九却略有些不一样的变化,骑着马不怎么主动说话,且常常显露思索的神情。二人行程的第五天,中午,平九沿路找了一间茶馆,二人坐下后,辰昱审量他半晌,问道,“你不舒服么?”
平九一怔,回神,微有些诧异的看他,“没有,怎么这样问?”
辰昱目光没移开,仔细分辨着的脸色,“你好像很累。”说着,辰昱伸手抓住平九左手的手腕,平九手上一抖,随后将手掌不漏痕迹的覆盖在桌面上。
辰昱用指腹摸了摸平九的手腕处分明的骨头,眉头渐渐皱起,“几日下来,怎么觉得你更瘦了。”
平九收回左手放在膝盖上,用右手轻轻握了一下辰昱的手,微笑道,“我虽不怎么长rou,身体还是结实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辰昱眉头微微一松,眼神里露出一些兴致,见平九眉眼里并没有异样,顺着平九的手腕暧昧的摩挲着他露在外面的皮肤,道,“你内功深厚,早该百病不侵,他日回京城后,也该让你长长rou了。”
平九呛了一下,这时店小二端着盘子吆喝着走近,二人收回手,店小二熟练自如的将几盘简单的饭菜摆放在桌,正要走了,平九叫住他问道,“店家,从此处去封淮城,还需多少脚程?”
店小二笑着答道,“二位要去封淮?那可是天底下出了名的好去处,二位客官若是赶得快,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