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那个305。
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收到心爱的口红更让一个女孩子开心了。
从包里翻出手机,她给季文发微信:季老师,代购的太多了,谢谢您。
过了一个多小时,季文才回道:你给我把戏演好就行了。
程思思:好的,大王!
季文:早点睡吧,不许长黑眼圈。
程思思:哦,晚安。
季文:恩。
第二天下午,程思思跟着季文回到K市。
在通勤车上,远远看到风鸣山的时候,竟然颇有些亲切感。
一进旅馆门,顿时就看到导演李国正领着灯光、道具那一群老爷们儿在那里闹泱泱地打牌,旁边炉子上坐着一口大锅,里面香喷喷地煮着大骨羊汤。
看那满屋烟气缭绕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聚众赌博呢。
“哟,老季你可来了!”李国正把牌一扔,胡子拉碴地站起来,“老子终于解放了,回家回家!”瞧到跟在季文身后的程思思,指指他俩,啧了一声。
“哟,思思也回来了!”道具师老贺笑呵呵地打招呼,“快过来,三缺一!”
“好来!”程思思立马坐过去,补上李国正的位子。正要拾起他的牌,瞥到季文那十分不友善的目光,手一抖,又讪讪地笑着站了起来。
季文瞅她一眼,“该干啥干啥去。”
程思思吐吐舌头,连忙上楼去了。
眼看着李国正提上包就要走,老贺道:“导演喝了羊汤再走吧?都快炖好了,走这么急干啥?”
“不喝了,回家吃饺子去!”李国正摆摆手,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年期间他值班坐镇,到现在才得空休假。
季文来到以后,每天都跟进后期制作组的项目进展,一遍遍审核剪辑的样片以及调整音乐间奏等问题。
程思思不敢去打扰他,每天安安静静地跑步减肥练形体,然后再把剩下没拍完的剧本撸上一遍又一遍。
一周后,连元宵节都还没过,假期就结束了,所有人员陆续归队。
将一些冬末春初的场景补拍完整,又增添一些光影穿插的细节,整个影片就基本拍摄完成了。
剧组里的演员们陆续杀青,只有程思思还剩下最后一场戏未拍,那一场重头戏,可以说是整个电影的灵魂。
☆、016&& 沉沦
程思思的最后一场戏,是在梨清当上住持一年后,听说崔家小郎要成亲的消息,在他成亲那天夜里,梨清在浴房沐浴的场景。
因为在故事里,浴房窗外是一株粉雕玉砌,白灼灿烂的梨花树,而现在梨花还未开,只能等着。
季文和李国正一致要求,必须是真的梨花,不能用道具。
于是这些天,剧组里的人每天早上起床,碰面第一句话就是:开了吗?
没开。
开了吗?
还没。
开了吗?
开了。
真的?
开了一朵。
滚!
……
渐渐的,梨花终于陆续开放,然而要达到故事里那种繁花灼灼,白/粉无瑕的程度,还要再过几天。
梨花的花期很短,不过只有二十几天。从花开到花谢的过程中,属于盛开这个阶段,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天时间。
也就是说,要完成梨清沐浴这一场戏,他们只有这短短的几个夜晚的时间。
上一世的时候,程思思因为演不出导演和编剧想要的那种效果,被一遍遍喊卡。
前后折腾了三个多晚上,裸身站在浴盆里一遍又一遍地撩着冷水,整个人几乎冻僵了,最后一条才勉强通过。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季文应该是对那一场戏并不满意的吧。她还记得她从浴盆里出来的时候,他那紧蹙的眉头。
然而花期已经快过了,她也整个人都冻得可怜,最后连导演李国正都不忍心再喊卡,于是就那么稀里糊涂地通过了吧?
后来无数次看那个电影,看到那一幕,程思思都觉得自己没有演好。
她只演出一个尼姑裸着背站在浴盆里抚摸自己的香艳和违和,却没有演出那份心上人成亲的夜里,她那痛入骨髓却无能为力的难过和悲伤。
那才是季文想要表达的,整个故事的灵魂吧?
而她没有演好。
如今能重来一次,程思思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那种感觉表现出来。
等待的日子总是煎熬的,然而却给了她很多思考的时间。
终于到了花开正好的这一天,晚饭提前到下午四点,趁着天色还亮,整个剧组都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着。
浴房门口的整面墙都拆掉了,方便摄影师架设机位。道具师老贺正在窗边反复调试开窗角度,左边一扇是完全敞开的,右边一扇要让月光恰好透进来,还不能挡住窗外的梨花树。
两个小工正在隔壁用电壶烧水,预备下四